风小池托腮，一下下地摸着尘曦背上的羽毛。羽毛触手顺滑，摸起来极为舒适，就像在摸一个巨型宠物一样。

狗子溜达到他们身边，扑进风小池的怀里，也想让她摸摸。

风小池在狗子身上薅了一把，嫌弃地摸了一手狗毛，踹了它一脚，将它赶跑了。

她继续给尘曦顺毛：“我觉得船票这事不靠谱。”

尘曦趴着转过头来，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风小池：“天使不是本来就会飞？不如像蝙蝠那样，给你们一根杆子挂在上面，就不用躺下睡了。到时候飞出去也方便很多，还不会压着背上的翅膀。”

尘曦：“…………”

风小池：“你见过蜂窝胶囊房吗？你们如果真的造得下那么大的船，理论上来说，可以容得下许多人。说不定足够把你们整个大陆的人都装进去了。你们那个地方不会连蜜蜂都没有吧？”

尘曦面露古怪：“确实无人想过。那船是一间一间的厢房，还带有陈设。原本只供圣主和家眷来住。”

风小池拍大腿：“所以争抢船票这种事，只要改良技术，其实可以从一开始就避免。再者，那什么魔法以太如果能让大陆悬浮，要是换成动力推进装置呢？你看我们火箭都是真空里也能飞的。还有，既然这大陆是块状的，你们为什么不在背面挖个坑呢？只要空气足够多，整个大陆就会漂在水面上，沉不下去的。”

尘曦从折叠床上坐了起来，托腮思考着，很长时间不发一言。

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伸出手在虚空中圈圈画画，像是在认真思考还有没有别的破解法。

良久，他放下手，叹息一声：“没有用了，这些都过去了。历史是不可证伪的，看起来是巧合，实际上都只是无奈的必然。”

风小池想了想，回归正题，问：“你以前是天使，又对这事那么熟悉，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怎么背叛的圣主？”

尘曦沉默片刻，再次叹息。

圣界集结所有资源，只够造一艘方舟。黑暗魔法生物发现圣界的方舟已具雏形，起了抢夺之心。

这是一场绵延了几十年的战争。

圣主许诺他一张船票，要他带领其他天使抵抗，自己则先登上了船。

他将心爱之精灵送上船后，守护方舟。但某一天，他却眼睁睁看着心爱的精灵被推下方舟，坠入下方的魔域海中，被黑暗生物撕成碎片。

到底是谁做的，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无辜的精灵。她是因为弱小，被人抢了船票吗？

这件事已经不可考据了。

尘曦的怨气不知道该对谁出，又觉得为那个时空付出的一切都不值得。

他就黑化了。

天使没有轮回。如果死了，就会去一个有永远吃不完美食，喝不完佳酿的天堂里永生。

风小池觉得这是骗小孩的。

尘曦深以为然。

本来事不关己，只当是听故事。

可听着听着，风小池的梦境和尘曦的故事叠在了一起。

“按照狗血言情的套路，我会成为魔法屋的店长，又会梦到这战争，该不会因为我是那个精灵？”风小池错愕指着自己。

尘曦沉默片刻，伸出手揉乱了她的头发，扬起嘴角：“你是个麻瓜，不要多想。”

*

“你男朋友是不是有毛病？”

当天晚上，林晚晚怒气冲冲地打来了电话，抗议尘曦暴揍苏沐。

风小池将手机公放，特意给尘曦听，再次澄清：“他不是我男朋友。”

林晚晚：“尘曦是不是有毛病？他干嘛这样打人？！”

风小池觉得这事确实理亏，可又觉得很符合尘曦的人设：“他是黑暗天使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