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琳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不曾去过佛国,故无法告诉真人那里是何等光景,想来当是一片极乐世界。”
然后又反问道:“难道真人知道佛国是何模样?”
哪知道陈景恪竟然点头道:“知道,你们佛祖的家乡早在千年前就已经被敌人攻破化为废墟,所谓的佛国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法琳不敢置信的道:“怎么可能……你是如何知道的?”
陈景恪并没有解释,而是道:“虽然你是虔诚的佛教徒,只怕对释迦牟尼佛的生平也一无所知吧?”
“阿弥陀佛。”法琳再次宣了一声佛号,道:“请真人解惑。”
陈景恪就把自己知道的关于释迦牟尼的事迹讲了一遍:生在强敌环伺的小国,虽为王子然能力有限……
且对当地严苛的阶级制度极为不满,学有所成之后就创立了佛教,提倡众生平等。
虽然佛教一度昌盛,然而并没有真的改变自己国家的命运,依然被强邻所灭整个国家化为废墟。
“佛教在天竺当地的影响力也有限,那里的人更相信古老的天竺教,信仰梵天湿婆……所以现在佛教的真传在大唐而不是天竺。”
以法琳的心性修为一时间也怔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佛祖的人生是如此的坎坷,佛国竟也已经不存在。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过来,道:“阿弥陀佛,佛国自在心中,只要佛意在佛国犹在。”
“我不知你所言之真假,然你所言里的佛祖更激发了贫僧对我佛的敬意。在如此凶险境地,竟也能创下无边佛法。”
陈景恪郑重的说道:“我对佛祖也甚是敬佩,佛教确实有许多优秀之处值得我们学习。”
法琳不解的道:“那真人为何还要如此呢?”
陈景恪说道:“立场不同,身为华夏后裔,我要保证华夏文化的纯粹性。”
“外来的优秀文化和思想我们要吸收,但前提是这些外来思想必须要融入华夏,成为华夏的一部分。”
“佛教想进入中土,就必须主动融入华夏思想,绝不可能再以番邦异教的身份存在下去。”
法琳眉头微皱,道:“真人不觉得此举太狭隘了吗?”
陈景恪反过来说道:“大师既然不狭隘,又何必执着于佛教源自于哪里呢?主动融入华夏,岂不更显得你胸怀宽广吗。”
法琳也被他的歪理给说毛了,默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才把火气压下去,道:
“佛教诞生于天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不是一部神怪小说就能扭曲的。”
陈景恪笑道:“确实如此,那如果将来天竺也变成了大唐的领土呢?”
法琳震惊的站起来,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天竺远在万里之外,大唐如何能占领其土地?”
陈景恪很满意他的反应,道:“去岁大唐组建了一支有三百余艘商船组成的船队前往天竺,此事想必大师也听说过吧?”
法琳下意识的点头,此事当时闹的挺大,他自然知道。
陈景恪继续说道:“那如果这次去的是三百余艘战舰呢,天竺分裂成了数十个小国,我们的舰队轻易就可完成登陆,然后逐一征服他们。”
法琳不知道天竺的真实情况,但如果真如陈景恪所说四分五裂的话,那他们还真难抵挡大唐的军队。
不过他依然不相信大唐会对那里动武:“就算一时取胜又能如何?天竺人也不会接受外族人的统治。”
陈景恪反问道:“为什么不会?当年鲜卑人、羌人、氐人等都在中土建立过自己的国家,事实证明谁能让百姓吃饱饭,百姓就效忠谁。”
“天竺的百姓也是人,如果大唐能让他们吃饱饭,他们马上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唐人。再施以教化,不出两代人他们就会彻底成为华夏人。”
法琳争辩道:“天竺离大唐太远,就算占领也无法有效治理……”
陈景恪打断他道:“分封,把大唐的功勋分封一部分过去建立诸侯国,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之前世界地图还是绝密,具体的分封策略也属于保密信息,不能随便对外人说。
但之前李世民已经公布过一部分世界地图,那张地图包含了亚欧大陆全部疆域,还有一小部分非洲的土地。
只是隐去了澳大利亚和美洲这两块大陆,这两块关系太大,暂时还是不要被太多人知道的好。
而分封进行到现在这一步,也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大家心目中对可分封的土地都已经有了大致的估量。
天竺虽然偏远,可土地肥沃,又有大量的土著人口可供奴役,不少勋贵还是很乐意去的。
所以陈景恪此时把这个计划说出来,并不算泄密。
但对于法琳来说这个消息的冲击力就太大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大唐的谋划竟如此深远,连瓜分天竺的办法都已经想好了。
如果真按照这个计划去做,那还真有可能把佛祖的家乡变成大唐的国土,到时候佛祖就是唐人了啊。
关键是道教率先知道了这个计划,并以此制定了攻击佛教的计划,这才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
话说到这里,陈景恪见时机已经成熟,就决定给予他致命一击,道:“想完成对新占土地的治理,就必须对当地百姓施以教化。”
“教化蛮夷自然不能用番邦异教的学问,否则还有什么意义?朝廷和诸侯王所能信赖的唯有华夏文化,道教可谓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如此一来你们佛教岂不显得太过于尴尬?恐怕占领佛国的诸侯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灭佛,然后引入我道教彻底洗去佛教痕迹。”
“你以为这一次对佛教发起进攻是我道教一家之事吗?不,我们是得到了诸侯王们的默许,为将来做准备。”
“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你们没的选择,要么接受老子化胡,要么作为不和谐因素被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