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映说:“你不至于那么没安全感吧……而且这玩意,太难了。不是陆青折想给你,你就能有的,主要还是自己的问题。”
方饮点点头:“对的,反正我已经豁然开朗了。我每次为这个伤心了,他也跟着着急,既然如此,分开可以轻松点,各自没那么多负担。”
不够相似却又敏感的双方总是很难走远,像他们这样的,居然能坚持那么久,方饮觉得主要是因为陆青折。
陆青折孤僻高冷,可他适应了自己的黏糊,又附和自己的吵闹,不管自己如何任性,鲜少会冷下脸来。
想到这里,方饮趴回床上,感叹:“他简直是用行动证明了一句话,没有不契合的情侣,只有不用心的恋人。”
纪映挠挠头:“别提他了,掀篇。”
方饮使唤人:“帮我把抽屉里的胃药递过来,开封的白色小瓶子。”
纪映去找了胃药,道:“你这儿也没新的啊,就一瓶。”
他摇了一摇瓶子,确定里面还有药片,然后让保姆倒了一杯水进来。水太烫了,方饮等了会,等到放凉了才喝,掺着胃药一起咽进去。
“不舒服?”纪映问。
方饮道:“八成心理作用,我这两天没有瞎吃,三天前吃的小火锅总不能这时候起效果。”
胃药没仔细准备,数了数只剩下三片。方饮数完把小瓶子丢到枕头边上,很轻地摁了几下自己的胃。
药片很苦,搞得他舌头发麻。他不敢马上吃糖,此刻胃不太正常,再加重负担就出事了。
“方饮,休息好了吗?”方母敲了敲门,走进来。
方饮松开了搁在胃部的手,开口道:“好了,我再和纪映说几句,让司机送他回学校吧。”
方母答应了,还感谢了几句纪映这么关心方饮。
房间只剩下方饮和方母,方母坐在书桌边上,方饮抬手打开了房间的灯。昏暗的环境突然亮起,让他眯起眼睛,颇不开心地适应了好几分钟。
“当继母也不省心,在家在外都得小心,生怕有人说我虐待人。”方母道,“再婚的时候我当了别人好久的谈资,大家全以为赵禾颐的日子不好过。”
方饮意外于方母突然和自己抒情,别扭道:“我记得的。”
一直以来,方母怕这类议论影响到她的形象,不管在家还是在外,她没和赵禾颐讲过重话,一点把柄都不给别人。
教育亲儿子的话,别人不会紧盯着做文章,于是方饮的日子过得比赵禾颐惨许多。
“我和赵禾颐没感情,往后我的财产也全是你的,没赵禾颐半点事。”方母道。
方饮说:“我没考虑那么多,您也不用。”
方母把最重要的事情给交代清楚了,继而道:“动手是你先动的手。哎,你多大的人了,解决问题的方式还这么野蛮?”
“他先骂的我。”方饮插嘴。
方母道:“你不可以讲道理么?再不济,你骂回去啊。你要是没朝人家的脸抡拳头,那我会理亏得假惺惺照顾他?之前替你示好过了,我给他倒了一杯水。”
“你给他示好干什么?是他嘲讽我嘲讽得太过分了,我才没忍住!”方饮惊讶,“他嘴巴欠能怪我?”
方母冷笑:“一个嘴巴欠,一个手欠。谁更欠一点?”
“那也要分个主次吧?”方饮道。
方母扶着额头:“分了,你给他道个歉,他也给你道个歉。他那边,你叔叔已经搞定了。”
方饮不肯接受,但也退让了一点:“他给我道歉,我勉为其难地接受。”
方母的食指按在太阳穴上,颇为烦躁地打听:“他到底说你什么了?有那么严重?你复述一遍,我衡量下。”
方饮:“……”
“你快点说,犹豫些什么?不是觉得自己占理吗?”方母催促。
方饮忍了忍,忍不住实话实说:“妈,我不会和他道歉的,也不想听他说话,一个字都不想听。”
彼此说服不了对方,毫无意义地干耗着,方饮快要崩溃了。此时叔叔喊道:“方饮,一起吃早饭吗?”
草。方饮暗骂了一句,在这里跑也跑不掉,方母根本不管他的心情如何,让管家守在门口,几乎是押着他来到了餐桌旁。
赵禾颐阴沉沉坐着,伤口结了薄薄的一层痂。因为伤在嘴角,所以吃饭都饱受折磨,正在艰难地尝试咬荷包蛋。
他身边的椅子被拖出来,保姆示意方饮坐下。这时,赵禾颐把手上的餐具一摔,抛了句“不和变态一起吃饭”,不顾别人的目瞪口呆和糊里糊涂,作势要来个离家出走2.0。
方母喊:“方饮,和他道歉。”
方饮依旧不肯,指着赵禾颐:“你听没听见他在骂我什么?”
再深究下去,该解释自己为什么被赵禾颐骂变态了。他看见方母不耐烦的眼神,整个人安静了下来,忽地笑了两声,看向赵禾颐:“我知道错了。”
不等赵禾颐有任何表示,方饮扬起下巴,语气轻蔑地道:“我他妈的错就错在忍你这傻逼那么多年!”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以后不会再忍了。
下章开始回学校继续感情线,小陆点满顺毛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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