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双本想拎点什么以示欢迎,但接过三人背着的每个补给他都拎不动,索性把钱多的包拽过来背在身上,二人拉扯的画面还以为是遇到抢劫。
“镇长说,你们是贵客,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就行。”大双背包美滋滋在前面带路,“要是想去哪儿跟我说,我送你们。”
沈良才背的东西最多,虽说不累但也忍不住开腔,“你们镇子上没有车么?”
“自行车是有的,轿车什么的没有,镇子不大,那些又很占地方,尾气什么的也不利于草木生长。”大双回答的一板一眼。
大双很兴奋,说了许多关于花草种植的“秘密”,完全没看到四个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特码的都走了一个小时了,到底到没到?”三树一巴掌拍在大双肩膀,明显看到肩头狠狠下沉。
“到了到了。”大双吓一跳,指着前面,“你们看,那就是。”
“你确定……么?”方城纵然生死不形于色,此时也忍不住开腔想骂人。
大双揉着肩膀还是很兴奋的模样,“是啊,走。”
钱多深深吸了口气,猛地打了个喷嚏。
数不清的树木铺陈到看不着边际的那头,每一棵都足有十几人环抱粗细,分散的枝丫上不仅有宽大嫩绿的叶子,还有吊着的水滴状房子,外面用树藤编制,密密麻麻的藤叶向阳而生,堪堪长成一大面墙壁,甚至还开出小花作点缀,春风一吹,房子荡阿荡。
稍微结实点的,卡在枝丫上,方方正正,有窗户有门,看起来好歹是个房子,虽然从里到外全是木头所造,但也不能说人家不结实。
每座房前挂着红色的灯笼,从入口处呈散射状向四周扩散,肉眼看过去,竟分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户人家。临近些的窗户边伸出一个两个小脑袋,满是好奇的看着他们。
“俺滴娘诶!”沈良才像个复读机。
三树一把揪住大双,“游乐场在哪儿?带我们去。”
大双被猛地一拽差点踉跄着倒地,“姐姐,你们明天再去吧,我负责晚上招待你们呢。”
“不用,现在就去。”方城上前一步。
钱多在旁边猛点头,虽然他们相信房子是结实的,但也不会想真的住进去,真是这样还不如直接搞个帐篷睡在地上。
“几位别担心,房子很结实,我们这儿湿气重,住在地上容易生病,我们都住了好多年,一点问题都没有!”大双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担心。
每个过来的客人,都这么担心。
四人闷头应对了一番,舟车劳顿,说不累是假的,要不休息一晚上?不碍事的,人家都说了,房子就在树上不会掉下来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吃完素的不能再素的盛宴,大家在大双的指挥下爬上水滴状的房子,房间不大,也没有什么摆设,除了旁边的厚厚被子,三树在隔壁,一晚上就这么心惊肉跳的过去了。
第二天清晨,四个人面色都有些苍白。
“奇怪了,睡得蛮好的,怎么感觉这么累呢?”沈良才背起补给时腿脚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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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树脸色泛黄,嘟着嘴不愿意说话,捂着肚子抬眼看他们,声音微弱,“走不走?要走抓紧。”
方城精神也不好,乌青的黑眼圈更重,抬手泛出来的能量先给三树,“还好吧?”
“嗯。”三树肉眼可见的恢复了气血。
钱多感觉内脏被潮湿浸染,粘黏着拉扯着,怎么动都不舒服,不过看到三树这个模样,还从背包拿出巧克力递过去,“给你。”
虽然没交过女朋友,但上学工作也需要频繁接触过女性,知道生理期时女孩子一般都比较贪甜。
三树的眼神果然冒着光,接过去后嘴角都带着笑,“谢了。”
大双是带着早饭来的,四人连连摆手,决定还是吃补给算了,好歹补给里头还有点腊肉,这儿的饭菜真就是纯纯的饭和菜,连滴油水都没有。
“我带你们去游乐场。”大双背过身,脸色带着诧异。
三树很敏感地捕捉,面无表情地吃着巧克力,不说话。
五个人顺着城镇边缘往东走,约莫半小时后拐进了一片粉嫩花丛,花杆几乎与方城同高,四处都是花粉,钱多的喷嚏就没停过。
“你们这儿怎么连只鸟儿都没有?”沈良才大大咧咧地跟上去并排,这么一对比,大双像是被人截了肢。
“到了。”花丛尽头有片空地,再往前是种植极其密集的树林,“通过这片防护带就能看到游乐场。”大双笑起来粗眉舒展,憨厚朴实的样子。
“谢谢。”方城致谢,四人目睹大双离开。
沈良才把东西放下,原地扭动,“浑身不得劲儿呢。”
“这个镇子有问题。”三树冷着脸开腔,“大双有事儿瞒着我们,要不要抓来问问?”
沈良才摇头,“还是算了,赶紧把游乐场的变异杀了交差,这个地方奇奇怪怪的。”
“大家体内都有点毒素。”方城从包里拿出水和食物分发,“都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