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小洛更是紧紧贴着钱多,分秒不离,双眼中满是惊慌。
“说……说吧。”
小洛浑身都在哆嗦,目光却是看向于灯,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林青也被叮嘱回屋锁紧门,这才带着三人来到一楼楼梯口旁边,“我们现在看到的二楼,都是以3开头命名,因为……那本来就是三楼。”
乐福有些惊讶地看向于灯,在得到对方点头后,浅白色的能量顺着楼梯蜿蜒而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微微摇头。
小洛摸着楼梯继续说,“我刚进来一年的时候,晚上经常失眠,那个时候医院里的人很多,还有不少喜欢半夜说话的病人,大家各有各的心事儿,好在医生负责,护士善良,我们都被很好的对待。直到有天晚上,我睡不着,就在走廊里溜达。”
“那天凌晨两三点,护士困得不行,都睡着了。我住在302,悄悄起身到一楼找病友,等我玩够了,准备上楼时,我发现……拐角出现了镜子。”
小洛说这话时身体颤抖得厉害,紧紧攥着钱多的胳膊,手指着一楼半的镜框,“就是那儿,有人在镜子里走动,可当时只有我!”
乐福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拢紧牛仔外套,往于灯身边靠了靠。
“他们都住在一个一个的病房里,一样的床一样的摆设,看起来也跟病人差不多,他们被囚禁了!就在那里!”
枯瘦细长的手指,指向二楼的墙壁,那里只有红漆木的镜框,没有镜子。
“你说的……都是……真的?”钱多颤抖的频率几乎要跟小洛同步。
“是。”
本就冰凉的空气更甚,加之钱多只有一个短袖衫,更是冻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给。”于灯随手甩过来个外套,盖了钱多一头,是常见的冲锋衣。
“谢谢……啊。”虽然是能量具象,但好歹是暖和了几分。
小洛怕得很,指甲不小心掐进钱多皮肤,疼得他呲着牙也不好意思挣脱。
“我从那开始就真的装疯卖傻,好几次晚上都能听到走廊里有动静,有时候是病人,有时候是医生,也有时候,不知道是谁。”
“你……你是……说……他们……会……出来?”
小洛点头,眼眶通红不说,嘴角撇着,满是哭腔,“是,从医院有人无故自杀,我就想要离开,可是有天晚上,我还睡着,有人在我耳边说话。他说……说如果我离开,就把我送到二楼。我怕的要死,又害怕回家会连累家里人,就一直在这儿。”
于灯抬眼看向半层楼梯,缓步走了上去,没有能量层的波动,也没有任何能量改造的痕迹,如果不是小洛在撒谎,那就是这个精神病院里,有个非常强大的变异,能够将能量收放自如的那种。
钱多视线跟着于灯在走。
“咻”
什么东西破空而来,刹那间,乐福的能量直接甩在于灯身上。
钱多只觉得有股子温热喷洒在胸口,不可置信地低头,却是小洛的脖颈被生生砍断半截,歪着头,露出脊椎切面和因为喷射导致不停抽搐拉扯的血肉,脸上保留着惊惧恐怖的神情。
“咻”
又是一道破空,这次,却是把小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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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半脖颈切断。
脑袋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钱多就这么站着,任凭鲜血洗刷半个身子,沈良才死亡的影像在脑海中重新播放,像是某种循环的恐怖片,令人麻木、作呕。
“钱多!”
于灯手中立刻显出盾牌,踹开没脑袋的身体,把钱多揽在盾牌后,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于灯差点没稳住。
乐福早就将自己隐匿起来,静止在原地,咬着唇,双手微颤,眼角沁出淡淡泪花。
哪怕经历无数次,也承受不了有人在面前死亡的惨痛。
钱多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是冰凉的。
“谁……到底……是……是谁?”怒吼在走廊穿梭,几乎所有楼层的人都听得到,有人跟着嚎叫,伴随着嘻嘻哈哈和撞门的声音。
“闭嘴。”于灯一把捂住钱多的脸。
“嘿嘿嘿嘿……我看看……死透了诶……真的死透了!”有人从二楼下来,没有脚步声。
【周围有人级h类变异出没】
钱多的视线朝上,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
乐福悄无声息的拉动电闸,大厅在刹那间全亮,钱多眯了下眼睛,看到略略熟悉的背影。
那天在夕阳下,做操的男人。
他赤着脚,穿着脏兮兮的病号服,头发半长灰白交杂,露出来的皮肤有着斑点和褶皱。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长相平凡到没有任何特点。
“我不喜欢灯。”男人皱巴着脸,像是孩童般露出不满。
钱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为什么……杀了他?”
男人耸肩,露出不解,“她要把秘密透露给你们诶,我不杀她的话,你们就知道了。”
“为什……什么?明明……不需要……明明……我们都……不会说的……为什么?”钱多突然就泪流满面,眼睛里是三树的倒影,双手紧紧攥拳,指甲嵌进皮肉,连疼痛都没有感知。
男人站姿红漆木的镜框前,非常认真地看了一会儿,咧嘴而笑,“要不你们也进去吧?”
于灯揽着钱多,不知道他情绪激动的由来,手里的盾变成枪。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