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尾楼有股强烈的诡异气息,钱多看着外表总觉得似曾相识。
从高空往下看,仿若泪滴般的建筑,却半点美感也没有,有大半的楼身此时处在阴影中,让人心莫名紧张不堪,似乎那是黑洞,能将人心全数吸纳。
“钱哥……这个地方怪怪的。”可能是在这儿发生的事情相当不美好,果子对这里莫名排斥,加上入眼所见几乎全是黑暗,比起曾经去过的墓葬坑还让人不安。
钱多不想带他涉险,“你……在这儿……守着……车……我去……看看就回。”
“……你骗小孩儿呢,我跟你一起去。”
钱多这个时候觉得今晚的每个决定都显得极其不明智,从带着果子出来,算盘就打错得离谱。
无奈之下钱多只能带着他往前走,每走一步,都会觉得周围温度低了些,甚至心神都有种被冲击的错觉。
像是有股力量在排斥着他。
之前在这里出现的脚印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加上小路给的位置,小麦弟弟最后发出来的消息……一切都说明这里确实有问题。
但能是什么呢?小麦说她到这里多次,几乎把每个墙面都摸索过,甚至是水泥地面她都没放过,但依旧什么都没发现。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心情又是如此迫切,绝不会放弃过任何微小的线索。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有些地方,她看不到。
钱多想起在鹿角城市的精神病院中,k设计的建筑中就有消失的那么一层,如果这个建筑也是他设计的呢?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层?只有变异者能看到的地方?
在特定的时间和位置,才会不小心被看到?
想到这个,钱多瞬间脊背绷直,甚至是大脑都跟着紧张起来。精神病院的经历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不美好,更是将他之前可以忘记的“钱多”回忆重新放在眼前过了一遍。
黑暗且残忍的童年时光,那些让钱多只是回想就觉得身处黑暗的日子,原本被强制忘记,但是那次之后,被彻底地记起,更加明晰,感受亦是更加深刻。说得再确切些,从得知自己是个变异和加入狩夜者之后,他原本就挺凄苦的世界,那就是雪上加霜啊!
“钱哥,你想什么呢?”果子发现钱多似乎有些激动。
钱多叹气,“没事……就是……有……些担心。”
“别怕!”果子安慰,一副“我来保护你”的模样。
“……”
钱多对比在精神病院的建筑类型,先是回想之前路过的地方,找了可能安装镜子的位置,结果并没有。这个建筑建成之后本来是个巨大的商场,镜子的位置肯定不会特意留出来。
等一下!钱多突然想到,这个地方原本不是宫之柔的地盘,是后来的接手,那么最好改的地方……
钱多仰头看向十层高的天台。
果子觉得这里实在是太冷了,根本不像是四月的天气,倒像是二三月份,冷是冷,却也不至于刺骨,但就是让人无法安睡,那种折磨更是令人心烦意乱。
“走!”钱多拉着果子往楼上飞奔。
月光将整个楼照的极其亮堂,走起来毫无压力。
二人速度没那么快,现在这个时候,必须要无比小心,如果杀掉三人的那个变异真的还在这儿……
“哈!”一声得意的女音突兀的出现在七楼,在寂静的楼层显得尤其骇人,钱多卷发都竖直了,更别说果子,差点尿了。
苏苏脸上满是得意和冻得发抖的惨白,白天还是脏兮兮的脸已经被擦的干净,略有些青紫的薄唇哆嗦着说,“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阿秋~”
在看到苏苏那张脸的时候,果子被咬的伤口开始翻腾出痛感,如同针扎般令人难受,小心往钱多身后躲了躲。
钱多感觉自己可能刚刚真的被吓死过一次,反应过来时感觉心脏麻麻的,很不舒服。
苏苏看俩人脸色都不好,尴尬地挠头,“你们回来是想查什么的?是白天的那个么?”
钱多面色是少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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愠怒,拉着果子直直往上走,对苏苏根本不理睬,果子乖巧地跟在后面,对她更是避之不及。
“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对,我就是想给你们个惊喜,不,惊吓,不,也不是,主要是我拍到了你们会魔法”
钱多听到这儿猛地转身,果子和苏苏都撞上去了,三人扎堆。
“你……你说……什么?”
苏苏摇头,那双眼睛里亮晶晶的,“我没说什么。”
钱多下了个台阶,“你刚刚……说魔法……?”
“是啊!”苏苏激动不已。
白天时她以为自己的记者生涯还没开始就要结束,可那三个人不仅没对她怎样,反而放过了她,想到那个人说是来找线索的,苏苏有那么一瞬间相信了。
看着还在记录的机器,就想看看他们是怎么找线索的,于是就看到了令她这辈子都难以释怀的场景。
她说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抱着机器在天台上想了很久,才确定了这个词汇。
魔法。
她猜那个瘦弱的少年“嫌疑人”会再来,于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等了快一夜,终于将人等来了!
钱多觉得事情似乎在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就连果子也对这个姐姐的说法表示莫名其妙。
“你们这个能力是天生的么?”苏苏眼睛里的光都要溢出来,“如果是天生的,那是不是遗传……”
钱多磕磕巴巴地说话根本挡不住对方的滔滔不绝,果子想说话连口都开不了,俩人被苏苏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不是魔法都是不一样的?你们是从别的世界过来的?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了?灾难?爆炸?”
钱多跟果子对视一眼,默契在这个时候突然产生,转身继续向上走,苏苏跟在其后依旧不停,完全不在乎对方时是不是会回答自己。
“停!”果子忍无可忍,苏苏比妈都唠叨,“大姐你谁啊?”
苏苏立刻从口袋里掏出证件,“我是谷日报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