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被抓的消息让钱多愤怒异常,后悔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大意!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那现在怎么办?”仲孙离说出果子的日常台词。
钱多冷着脸,“果子……的位置……很……好找。”
“那愣着干什么,我们去把人救出来。”
钱多拉住激动不已的仲孙离,“现在……现在不行!”
“啊?”
“我们得等着!”
仲孙离不解其意,“等什么?”
“三……三天后。”
回到旅店已经是晚上,宁南风留下口信离开,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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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已经好久没吃过饭了,具体是多久他自己都不清楚,从开始时候饿得抓心挠肝到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像是过了一整个世纪。
四周都是黑暗的,空气中隐约有一股子香味儿,有点高级,像是妈妈最喜欢的那款香水。
妈妈。
果子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从自己被宣布死亡,带到千里迢迢的平阳开始,他就没有见过任何亲人,甚至在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都想不起来他们的面孔。
哥哥,姐姐,还有可爱的妹妹。
那个看起来有些残破实际上极其温馨的家。
姐妹四个他是最胖的,可是从来都没人嘲讽过他,甚至连最小的妹妹都会把舔过沾着口水的饼干给自己吃,哥哥姐姐亦是懂事。
直到有一天,他不小心听到爸妈说:要把公司卖掉。
从那之后爱美的妈妈就不再买新衣服了,姐姐也不会再乱花钱,就连哥哥在大学都开始勤工俭学,家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不过大家都不告诉他。
“诶呀,你家老三是不是吃的太多了?”某个来要钱的亲戚如是说,“就这么养大指不定要花多少钱,啧啧啧……”
一句阴阳怪气的调侃让果子很难过,他决定不吃了,最起码可以少吃一点,可是每次饿到不行,他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冰箱扫空,甚至有几次全家人早上都没饭吃。
“宝贝,你怎么了?”妈妈抚着果子的额头,不明白向来嘻嘻哈哈的儿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我是不是怪物?妈妈。”果子抽泣着问。
“不会的,我的宝贝怎么会是怪物呢?”温暖的怀抱让果子的情绪渐渐平复。
爸爸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家了。
面对妈妈越来越沉默,果子越来越慌张。
直到那几个人找过来。
“只要你配合我们演戏,你家里会收到一大笔钱。”那个人很精壮,果子有些惧怕,慌张的离开。
下定决心是在一个早上,果子吃着饭,向来温和的姐姐突然像是一个发了狂的兔子,“你为什么吃这么多?不知道这是我们一家人吃的么?现在家里连饭都要吃不起了你知不知道?”
果子被吓坏,妹妹哭得不得了,妈妈给了姐姐一巴掌,那个早饭,果子没吃饱。
于是在那个人合理的建议下,车祸,一大笔足够家里人过得好一点的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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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躲在黑暗里,看着家里人哭得肝肠寸断,心里松了口气。
于是他被带到那个小木屋。
不管是殴打还是侮辱,他都咬咬牙忍下来,甚至被救出来之后那个高挑,美丽却看起来危险的女人问他是不是要回去时,摇摇头。
他很爱那个家,可是他回不去了。
以至于现在在黑暗中,他想不起父母和兄弟姐妹的模样。
自己是不是快要饿死了?果子有些无力的想。
之前被宫之柔踢打的位置隐隐作痛,胳膊上被粗略包扎的地方有点麻木和酸痒,像是无数只蚂蚁在撕咬着他的血肉,畅快的喂饱肚子。
果子像是一坨巨大的烂泥,没人看着他,这个地方黑得一点灯都没有,嘴里的有血丝的味道,浑身发冷。
他觉得自己在发烧。
记得以前发烧的时候,妈妈总是喜欢给喂上几颗冰块,“宝贝乖,很快就好了。”
“咯吱”
门被打开,有光线从外面渗进来,一个人影进入。
果子分不清楚是谁,迷糊着叫“妈妈”。
“草!说啥呢?”仲孙离蹑手蹑脚地进来,看到果子迷离着喊自己妈妈,确定自己没找错之后把手里用来迷晕几个守门的人的香给灭了,“这玩意还挺好使。果子,走了!”
果子努力看了看眼前的人,立刻就清醒了,“是你?”
“刚刚不是还叫我妈妈呢?这会儿就变成‘你’了?”仲孙离打趣,“快走。”
果子艰难的站起,结果还没走两步,就摇晃着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