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醒来时，耳边是噼里啪啦的声音，怀里抱着沉甸甸的人。

是楚秋。

满头墨发及腰，即便满脸皱纹，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灼灼容颜，他嘴角微微上翘隐约沁出血迹，手臂已经无力揽住钱多腰肢，软软的耷拉在一边。

钱多看着自己满手鲜血，温热还未褪去。

“你回来了？”于灯站在一旁，地面不再是黏?腻的皮肤，稀碎的岩石和土地让钱多明白他们已经从黑趾的肚子里出来。

钱多点头。

他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点头同意之后，便没了意识，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大概率惨烈至极，因为怀里的楚秋心口被人剖开，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

“刚刚不是你，对吧？”于灯沉声问道。

“我……把身体……借给……了……别人。”

于灯听罢上前就是狠狠一拳，直接就把钱多打蒙了，“你……有病吧？！”

“是你有病！”眼看着于灯要再来一圈，钱多抱着楚秋的尸体飞速后退，“你特么知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你差点死了知不知道？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还是说你根本就不在乎？！”

于灯气愤至极，骂人时候口水狂喷，钱多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看这个情况，事情应该不小。加之把身体借出去这个事儿确实有点随意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灯身上带着伤，本就口干舌燥，听到钱多这么问，更是一股无名火从丹田呲呲冒，“你杀了叫怪物的黑趾。”

钱多，“牛……牛逼啊！”

“如果不是我，你就死了。”

钱多，“谢谢！”

这句感谢是发自内心的，但是钱多同意把身体借出去，很大的原因是于灯就在外面。

于灯继续说，钱多才知道陛下出来之后先是上下翻飞与黑趾对战，之后遇到楚秋两人抱头痛哭，之后陛下就把楚秋献祭，算不上剥皮抽筋，可也差不多，黑趾便化作熊熊烈火，烧了。

说起来很笼统，可于灯满身的伤，估计在这其中起到不小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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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手里还握着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个通体碧绿的鹅卵石，只有的钱多一个手指指节大小，正反面都刻着惊喜的图腾，上面还沾着楚秋的血，已经渐渐发黑。

“这个想必就是凤眼了。”于灯走过来，只是看了眼。

椭圆形，横着看确实像是一块的漂亮的眼睛。

钱多把凤眼递给于灯，“给。”

“你自己收好，我们得尽快出去。”于灯看着天坑，里面已经很热很热，黑趾活了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的东西，估计身上的油脂烧个几天几夜用不完。

钱多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楚秋，鼻子一酸，差点哭了。他不知道这股莫名的感情是怎么回事儿，或许只是令人痛惜的感慨罢了。

外面火光愈发大盛，温度一遍遍的舔舐四周，钱多知道等不了了，他抱起楚秋的尸体，把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撕下来缠起，把楚秋的尸体绑起。

于灯见到这一幕也没说什么。

“21！21！！！你在不在？快回答我！”

“你傻逼吧你，他是个哑巴，你叫他有什么用？呜大哥？呜大哥你在不在？”

“草！你可闭嘴吧，他俩不一定在一起，要不是我给21身上塞了个追踪器，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晃悠呢？！”

钱多听得出来这是豆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