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没有一楼的浓雾，大小跟一楼差不多，空气里弥漫着血腥，有四五盏白炽灯吊在天花板，无风，晃荡，光线交错，似是想让人把地面看得更加清楚。

“呕……”王彩没忍住第一个吐了，紧接着是孙兴和什么都吐不出来面色发青发白的周易。

钱多拿着手机的手都有点颤抖，更是给本就交错摇晃的光线增添“情趣”。

铺满地面的，全是断臂残肢。

血液把尸体浸染，甚至还能听到有人在哼哼。

这些人拼一拼能看出来穿的统一制服，黑色，胶靴，腰带，头上戴着的防爆头盔，拿着的是各式各样的枪支。

光是头盔都数不过来，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人！

根本数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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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骨头连着筋，很多残肢与本体皮肉间能看到丝丝拉扯，乳白的筋偶尔抽动，带着的小臂或大腿抽搐不停。很多白花花的内脏挤在断肢中间，带着刚刚脱离本体的温度。

明明这么多的枪，却没有听到任何枪声！

杀人的人，用的是最残暴的手法，生生把这些人撕开扯碎。

“谁特么这么没有人性！！”孙兴大骂！

这些人的肩膀都有一个统一的徽章。

枫叶和狗。

他们是立竹大厦的人。

不是变异，是普通人。

钱多看向孙兴，“他们……为什么……会在……这儿？”

孙兴刚吐完，“嗯？我怎么知道？”

王彩看到一个浸了血的徽章，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大脑飞速旋转。

钱多用手机光线打在一个勉强能看清楚的徽章上面，“这不是……你们的……标志？！”

孙兴显然也看到了，否定三联，“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们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钱多：你问谁呢？

本来在盛隆大厦一楼，周易心理已经遭受到不可复原的打击，不然他也不会失心疯到要从钱多手里抢主机，可是眼前这个场景……他的大脑开始变得迷糊，眼前略略发白，十根手指像是脱离本体，自由自在的抽搐。

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在缓慢崩溃，距离宕机就差微微的一毫里，可是他根本阻止不了！

完了！

我完了！

眼神在断肢、内脏和没有脱下头盔的独立脑壳中反复移动，每过一秒，他都觉得思维更加混乱，眼前的白色也变得更多，直到……他看到一个黑漆漆的主机。

对！

主机！

主机在我就在，主机还没抢到手！

白色退却，坚毅的眼神重新回到那双被脸上肉肉快挤没的眼睛里。

孙兴还在因为钱多的兴师问罪感到愤怒，红着脸为立竹大厦进行辩驳，口水喷出，激情澎湃。

“老大……”王彩黑着脸开口，“这些人，我记起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