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刘据给人的印象就是好好做事儿,做错了我一定要按照规矩狠狠的惩罚。
刘破奴给人的感觉则是不管做的对与错,别触碰我的底线就行,一旦碰到了底线,不管是谁,我都要弄死你。
不仅官员们更喜欢刘破奴这种风格,就连刘彻也很喜欢,因为这种人懂取舍,心中有数。
刘破奴之前说要去廷尉府,结果现在却半途改道去了御史大夫倪宽那里,御史大夫是干啥的?
刘破奴想干啥?
这个还用去猜测吗?
当然是去搞事儿的啊!
……
刘破奴坐在御史府的一间屋子内,很是随意的翻阅着一些卷宗。
说起御史大夫这个职位大多数人第一反应就是监察百官,类似于纪检这么个职责。
但实际上汉朝的御史大夫,其权力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这个时期的御史大夫还兼任着丞相的助手这么个角色,也可以看做是副丞相,手中的权力可想而知。
“大王,您还想看点啥?臣让人去给大王搬过来?”年迈的倪宽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心中大骂着刘破奴你不讲武德。
从皇帝那里传出来的消息,刘破奴下一个去的地方明明是廷尉府,怎么就突然来了御史府呢?
而且还连个招呼也都不打,这不是诚心为难人呢嘛?
两个月前才把桑弘羊那里整的鸡犬不宁,各级官吏的提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减着,眼上的黑眼圈更是一圈叠加着一圈。
甚至有人最终累倒在了官邸,那些放下笔墨倒头就睡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整个大农令府可谓是一片慌乱,紧张忙碌到连哀嚎发牢骚的时间都没有。
虽然没有波及到其他的地方,但大家都在未央宫,隔的又不远,一双双眼睛可都瞅着呢。
“我没事儿,我就是太闲了,所以过来熘达熘达……”看着满脸紧张的倪宽,刘破奴有些无语。
你一个御史大夫,又不跟钱粮沾边的,你紧张个啥啊?
难不成怕我查账查出点什么东西?
可你这里也没啥账值得我查啊……
“熘……熘达?”倪宽忽然瞪大了眼睛,上一次你也是这么跟桑弘羊说的,结果你随意熘达一圈倒是不要紧,可你熘达过的地方可就要了命了啊。
刘破奴虽然不是太子,虽然他手中没有太子那样的权力。
但是讲真的,刘破奴现在除了没有代替皇帝批阅政事以外,就他现在在未央宫中的地位,其实已经跟太子差不多了。
甚至很多太子没干过的事情他都干了,从另一个层面来讲,刘破奴现在的地位其实并不比太子差。
加上皇帝已经明确的表了态,所以现在这些官吏们也不敢不给刘破奴面子。
毕竟这是下一任的太子,随时都有可能上位的那种,自己若是得罪了他,那将来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大王,您若是觉得臣有哪里做的不对,就请您直接说出来吧,臣一定认真的改正,绝不拖延,看在臣年纪这么大的面子上,您就别折腾臣了……”作为一个半截身子都入了黄土的人,倪宽瞬间有种想哭的冲动。
在刘破奴面前,别想着有什么问题可以隐藏,他要是想找,保准能连你藏起来的底裤都给找出来。
这可不是倪宽说的,而是桑弘羊亲口告诉他们的。
刘破奴去之前桑弘羊也不觉得自己的大农令府有什么问题,可去了之后才知道,刘破奴原来是个鸡蛋里挑骨头的好手……
“御史大夫你这是说哪的话?本王今天就是来熘达熘达的,真的没啥事儿,你该忙啥就忙啥去吧,别因为我儿耽误了工作,那样传出去不好听!”刘破奴一脸无语的看着倪宽,很想告诉他自己这次来根本就不是来找御史府麻烦的。
他想收拾人,总得找个借口吧?
要是一上来就指名道姓的,那样岂不是显的有目的而来的?
刘破奴继续看着卷宗,过了会儿的功夫,刘破奴发现自己手边的卷宗好像就没减少过?
再一看另一边已经堆积成了小山一般高的卷宗,愕然抬头,这才发现倪宽竟然还保持着先前的姿态站在那里。
而屋子里也有几名官员正小心翼翼的将竹简搬来放在自己的身边,每当自己看过一份,就会有人拿来一份新的摆放在这里。
因为刘破奴最初看的是下面各郡县上报上来的情况,所以官员们送来的也是类似的竹简。
京兆尹的卷宗倒是也有,可上面并没有记载自己关心的问题。
“今天熘达的差不多了,帮本王安排一个精明能干的御史,明日让他来找本王,带着本王一起到下面去熘达熘达,本王想了解一下御史平日里都是怎么工作的!”抬头看了眼倪宽,看样子是自己不走的话,他也不会走了,刘破奴只好半遮半掩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了解御史的工作方式?
倪宽愣了下,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吗?
不能够吧?
这要是随便安排个人,还不得被刘破奴给打成筛子了?
安排个谁呢?
倪宽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勐然眼前一亮,暴胜之,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