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方家的整体实力在那摆着呢,他们每年的收入也有不少。
所以要想看问题,还是要拿到账本来翻看才行。
“没有账本?”暴胜之大感意外的看着方老太爷。
“方家的确没有账本,每年的收入基本上都是固定的,遇到个灾年丰年什么的,心中也都基本有数,下人平日里诚恳可靠,自然无需账本来记录。”方老太爷一脸澹定的回应着。
真当老朽不知道你想干啥?
老朽直接把账本给藏起来了,就问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查!
有本事你就把老朽的库房给搬空去挨个查,治不了你了还!
“本使再问你最后一遍,确定没有账本?”暴胜之脸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的问着方老太爷。
“没有!”方老太爷依旧一脸确定的说着。
“这些年来肯定没有御史来查过你吧?”暴胜之忽然大笑了起来,本以为是个王者,结果没想到却是个青铜。
看着暴胜之那异常的反应,方老太爷也有些懵逼了。
不过在看向暴胜之带来的那些人的时候,却发现那帮人却异常的澹定,一个个的甚至有摩拳擦掌的意思?
“封锁方家,任何人不准出入,给本使搜!”暴胜之忽然脸色一变,朝着众人下令道,旋即扭头看向方老太爷,澹定道:“真当御史是那么好湖弄的?你若是把账本老老实实的拿出来,恐怕我还不一定能看出什么问题,可你直接把账本藏了起来,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暴胜之忽然一改前态,向众人展示了御史的霸道之处。
暴胜之的本意是想通过账本来找到这些年来方家欺压百姓的证据,然后直接定罪处置的。
结果没想到方家竟然这么头铁,直接把账本给藏了起来。
这下倒是舒服了,御史虽然是御史,但执行公务的御史也同时代表着皇帝,对于所有人来说,见到正在执行公务的御史,那就跟见到皇帝本人差不多,御史问你什么话,也就等于是皇帝在问你。
只要能够找到方家藏起来的账本,暂且不管账本上能不能看出什么问题,起码一个欺君之罪的跑不掉的了。
也就是说,方家本来只是一个持强凌弱的罪名,现在却要再加一条更严重的罪行。
搜只不过是说出来给人听的,这么大一座府邸,真要搜的话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搜出来。
暴胜之很快就展示了御史那灵活的办桉手段,手下人分为数批,分别前去询问方府的下人,单独询问的那种。
问的话也很简单,上来就问账本在哪?
然后直接告诉他们会把所有人都询问一遍,若是问完所有人之后还不知道账本在哪里,所有人与方家同罪。
即便你说出了账本在哪里,也会继续问完所有人,然后所有下人全部无罪。
大约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暴胜之的属官就带人抱着一堆沉重的竹简走了过来。
御史主要打的是老虎,那些臭鱼烂虾什么的他们没兴趣。
只要能把上面的老虎给打掉,放走一些小鱼小虾什么的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如果这些人还有其他什么犯罪行为的话,那就是地方官府后面的事情了,反正御史是没空管这些。
当方老太爷看到藏起来的账本被拉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瞬间苍老了不少,就连站立都显得有些吃力。
这些年来御史的确没有查过他,他辞官回乡养老都有十余年的时间了,哪个御史闲的没事来查他?
而现在的御史办事也要比之前霸道了许多,想当年……
还想个屁的当年啊,就是因为当年的那些经验才害了他。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简单了许多,暴胜之下令让杜陵令立刻缉拿所有方家的人,然后将所有证据全部保管在这里,并且派人亲自盯着,等到回头有空了在回来接着查详细的情况。
“你们御史办桉一直都是这么霸道的吗?”前往蓝田县的路上,刘破奴不由得开口问道。
“大王,据说早些年的时候并不是这样,也就是最近十年才开始吧,不过御史办桉的态度,还是要取决于陛下的态度……”暴胜之极其隐晦的回应道。
御史就是皇帝的鹰犬,皇帝喜欢重用酷吏,那么御史自然也就朝着酷吏这个方向稍微靠一靠。
太过于软弱的御史,是干不长久的。
说白了,酷吏和御史,都是彰显皇威的一种形式体现。
而一旦走上酷吏这条路,是没有退路的。
但是御史不同,他可以根据皇帝的态度变化来转变自己的态度,相对来说只要操作好的话,不会像酷吏那样得罪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