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要是能看上这点钱还用得着这么玩?本王白送给他的一百五十钱都不要,他会在乎这四十钱?”刘破奴呵呵一笑,说谁心动他都信,唯独说太子他不信。
这五千架新犁根据两人的约定,刘破奴只要收回五十钱就可以了。
但是根据蓝田传回来的消息,刘据并没有动这些钱,所有的新犁全部按照统一的模式销售的,也就是说,后期的还款计划都是实打实的,到时候官府代收,直接交给工坊。
刘据怕是拉不下脸面干出这种占大便宜的事情,所以才没有去要那一百五十钱的利润。
同时他又想真正的为百姓干点好事,为自己积累一些名望,所以才会决定退还五十钱。
随着明年的税收增加,大不了到时候继续分期还款就行了。
一年还不完就两年还,早晚有一天会还完的。
太子的想法是什么?
刘破奴心中门清的很。
“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太子,浑身家当加起来也不过十余万钱,听说皇后都打算变卖财产来支持太子了,即便是这样,太子依旧没有动过拿下那一百五十钱的利润,你自己说,他会干出这种事儿吗?”刘破奴缓缓的问道。
暴胜之很快就让自己进入了角色,一路上他也算是对刘破奴有了一些了解。
虽然外界对他的评价好像不咋滴,但暴胜之的感觉却不一样。
刘破奴极少说废话,虽然大多数时候他说的话都让你摸不着头脑,但每一句话却都有着深层次的含义,每一句话都在透漏着她的思路。
所以刘破奴刚才跟他说的那些话,自然不可能只是随意的唠叨。
刘破奴话里话外都在透漏出一个意思,他与太子之间兄弟情深,情同手足,互相信任,没有隔阂。
暴胜之没好气的瞅了眼刘破奴,心中暗自滴咕着,听说太子好不容易凑了十余万钱,然后转眼就让你给坑走了?
嗯,听说为了这事儿皇后没少生气,甚至气的连太子前去觐见皇后都将其拒之门外不与其相见。
不过这种事儿自己一个当狗腿子的还是少问为妙。
在这个前提下,剩下的事情就简单清晰了不少。
暴胜之当即抓住了问题的根本,却又满脸疑惑道:“大王是想狠狠的杀一杀太子身边的那股不正之风?”
“是狠狠的杀一杀太子身边的那股不臣之心!”刘破奴的眼神逐渐的冰冷了起来。
圣母吗?
未必!
尽管这次的争储看起来已经没有了悬念,在刘彻的支持下,自己取得胜利的机会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刘破奴早就意识到了危机的存在,刘破奴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在有足够精力的前提下,刘破奴更喜欢做更多的铺垫。
现在有条件,也有实力,太子身边的那帮人肯定是要收拾的,而且还得狠狠的收拾。
若是自己胜了,那就当是提前清理太子余孽,为将来快速掌权做铺垫了。
若是自己败了,那就当是提前为自己的小命铺路了,免得到时候这帮人跳起来怂恿着太子弄死自己。
你以为刘破奴很怂?
其实并不是,之所以一只手握着兄弟情这张亲情牌,还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嘛?
毕竟糟老头子那性格,刘破奴也不敢说能绝对的拿捏住,万一到了临门一脚糟老头子不换储了怎么办?
只有没把事情做绝,日后才会好相见,这么简单的道理刘破奴还是懂的。
暴胜之心中愕然一愣,浑身勐然的颤抖着。
不正之风和不臣之心,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啊,一旦做实了这个罪名,那帮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掉。
可刘破奴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大王,仅凭贪腐一事,恐难将其定罪啊,况且有些事情他们还没有做,也不能咱们觉得他们可能会做就以此来将其定罪,给一个人定腹谤罪不难,可要是想给一群人定腹谤罪那就没那么容易了,咱们一旦这么做了,后患无穷啊……”暴胜之苦思冥想,一脸茫然的看向刘破奴,他有些百思不得其姐了……
刘破奴嘴角微微上扬,说好了从不打无准备之仗,那就绝对不会打的。
他要是没给那帮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又岂会直接杀过来?
贪腐这种事儿可大可小,具体的要看金额,均摊一下的话,其实这事儿也不算太大。
但是对于一个一心想要搞事情的人来说,这不就是一个最好的导火索吗?
刘破奴躺在‘沙发’上,很是装逼的将脑袋四十五度斜向天空,然后闭着眼睛,缓缓道:
“这一次本王就不跟你去了,也不限制查证的时间,你只管去查便是了,本王不要求你将其缉拿归桉,但是所有参与进来的人,名单上一个也不准跑了,至于事后上报的桉卷,本王亲自来写,你只管呈交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