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家宴平平无奇,卫子夫虽然有心要替刘据鸣不平,但她终究不是那种蛮横不讲道理之人。
再加上刘彻的身份压制,一时间让卫子夫多少也有些不太适应。
而看着刘据那副失了魂的模样,卫子夫更是浑身气不打一处来。
翌日清晨,刘据一大早的便驱车返回蓝田。
现在的刘据算是彻底的自己把自己给架了起来,进退两难,他以为他在做好事儿,虽然看上去也的确是在做好事儿,但实际上却害惨了不少人!
解决的办法当然也有,那就是继续跟刘破奴说好话,想办法再从他手中低价买来五千架新犁。
只要能做到每户一架,所有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但刘据却拉不下这个脸面再去求刘破奴,那样不只是会显的他太过于无能,更是会让他丢失掉最后的一丝傲气!
“走,上班去……”日上三竿,太阳渐渐升起,刘破奴懒洋洋的从床上起身,整理完毕后,一副不情愿的朝着身旁的刘曲说着。
岁首并不是过年,十月初一为岁首,但真正的过年也是正月初一。
据说糟老头子已经对秦朝的颛顼历已经不止一次公开吐槽,甚至要下令让人去搞新的历法了。
不过这些都跟刘破奴没有太大的关系,反正干他这一行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上班,想要偷闲?
好吧,其实天天也是假期……
在刘曲的带领下,刘破奴七拐八绕的在未央宫中走动着,大约一刻钟后,这才来到了大农令的办公场地。
大农令的前身是治粟内史,虽然是换了个名字,但职责却几乎没怎么变化,一直都在负责着钱粮的事情。
而刘破奴对于现在的官制却在心中不断的吐槽着。
虽然功能还是那些功能,每一个职位都有每一个职位的工作。
但是怎么说呢,官本位的思想在这个时代还是太过于严重了,着重的突出了官员本身,而忽略了部门。
三公都有各自的官邸,但是九卿就没那种待遇了。
比如说随便找个人,问他天下管钱粮的是哪个衙门?
就算是问身上有官职的人他也照样抓瞎不知道,但若是你问他是谁在管,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是大农令。
“等老子掌了权,绝逼先把官制给改了……”刘破奴在心中暗暗的嘀咕着。
“刘伯,你去找人刻几枚印章,就按照这份竹简上标注的内容来刻,排版什么的让他们随意,但这几枚印章的排版要保持一致!”刘破奴从怀中掏出一份竹简递给刘曲。
上面写着的都是一些关于工坊的名称什么的,既然干了,那肯定就要正规起来。
眼瞅着距离糟老头子定下的半月之期已经不远了,建设的计划也就马上可以开始了。
刘曲拿着竹简直接去找人刻章,宫中就有专门用来刻章的工匠,倒也不用到处乱跑,而在宫中也不用随时跟着刘破奴。
再说以他蜀王的身份,加上皇帝如此的宠爱,谁敢在未央宫给他使绊子?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的刘破奴就是把裤子脱了在未央宫内横着走,也绝对没人敢说他一个字的。
……
“不知蜀王今日莅临,臣有失远迎,还望蜀王莫要怪罪……”大农令府门前,桑弘羊得知刘破奴来了,这才连忙慌慌张张的走了出来相迎。
“大农令无须多礼,本王闲着也是闲着,正好过来看看!”刘破奴笑呵呵的回应着。
桑弘羊还是很有才能的,据说年仅十三岁的桑弘羊便因为精于心算而闻名洛阳,因此被刘彻特意提拔入宫,直接担任侍中。
瞅瞅人家的十三岁都能当官了,再瞅瞅自己的十三岁还在叫家长,即便是刘破奴也觉得有些汗颜。
而大汉现在正在推行的盐铁官营制度和均输制便是出自桑弘羊之手。
当然,还有平准法,纳粟拜爵、补官,赎罪等等都是出自桑弘羊之手。
这些不要脸的政令让朝廷在财政方面极大的得到了缓解,但也带来了一些影响。
刘破奴对于桑弘羊并没有什么个人恩怨,也没有因为历史的先知而对他有所不满,总的来说,在刘破奴的认知当中,桑弘羊是一位有才能的人,若是能被自己掌控,那也是可以继续用下去的。
两人一阵寒颤,桑弘羊领着刘破奴走入了隶属于大农令的办公场所。
内部并没有多复杂,类似于自己的宫殿那样,就是房屋建筑稍微多了一些,内部的人员也多了一些。
以大门正中央为界,直面正对着的是桑弘羊的办公场所,左侧是负责粮食相关的,右侧则是负责与钱相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