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姜尚仍在渭水垂钓,妇人坐在一侧,贴着他,给他喂饭吃。
姜尚一拒绝,她就要跳水,只能叹息答应。
谁知。
就在这时。
下游突然传来人群的脚步声,嘈杂的声音,以及难听的叫骂之声!
“大哥,嫂子就在这里!那个淫道也在!”
“那淫道平日就在这渭水用直钩钓鱼,放言愿者上钩,就是在勾引良家妇女!”
“嫂子当日下田,失足落水,定然是被他迷惑了心智!”
“可恨!有此贼玷辱渭水,我们吃饭都吃不下去了!”
“打死他!”
“打死他!”
姜子牙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几百个乡民扛着锄头、铁铲,怒气冲冲的出现在他视野当中。
乡民看到他顿时怒喊:“奸夫淫妇在那里,别让他们跑了!
”
姜二:?????
……
朝歌。
羑里。
姬昌先前卜了一挂,一直看到了现在。
因为……他眼前的先天龟甲上,显示着八个字。
巽上离下,下下卦!
寓意长子为祸,国破亲亡。
他父母已死,活着的只有祖母太姜,这个卦象意思很明显。
太姜死了。
他长子给作死的……
许久之后……姬昌才看向躬身站于一侧的姬考,悲声问道:
“吾儿……你究竟做了何事,会让吾国破碎,让你太姜曾祖因你亡故??”
姬考闻言一怔:“老祖宗亡故?”
他摇了摇头,笑道:“父王的卦一向不准,定然是算错了。”
“为父的卦何时错过?!”
“你这逆子,竟然怀疑为父的卦术!”
姬昌闻言,气得张嘴就骂,谁知他话音还未落,桌上龟甲突然动了一枚,卦象瞬间逆转。
死象全无!
姬昌目瞪口呆:“你老祖宗诈尸了。”
姬考:……父王,你承认自己卦术不准这么难吗?
姬昌盯着卦象看了许久,眉头逐渐深陷,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看不懂这个变故,于是沉声道问道:“考儿,你来朝歌之前,究竟做了什么,这卦怎么变都是下下卦。”
姬考从未见过姬昌如此认真,便收敛了心神,将一路来的见闻,跟姬昌说了。
姬昌闻言,久久说不出话来,最终叹道:
“那个猴儿,有问题啊。”
“他名曰朱厌,乃灾厄妖兽,则天下兵戈起,血流成河。”
“你竟敢带他进大商帝都……”
“这般因果,便是将我周室千年以来积累的气运都填进去,也不够啊。”
姬考不信,摇头道:
“父亲,你太痴迷于卦术了。”
“不过一只猴子,怎能和天灾人祸牵扯在一起?”
“儿臣这次借着献宝的由头,走遍了人间,不仅是为了寻宝,还在九州四海暗中埋下了许多棋子。”
“如果商周真有一战,他们都将成为我们的助力,这才叫做事,做人该做之事!”
姬考越说身上的气息越有自信,最后他站起身,指着桌上龟甲,道:
“父亲,儿臣一直相信,什么天数都靠不住,只有人为才能决定一切。”
“儿臣不信天命!可是父亲信天命……儿臣只能以一己之力,尽人间之事,去达成您口中的天命。”
“哪怕,您依旧认为这是天命而不是人为,儿臣也不介意,这便是是儿臣的心意。”
姬昌闻言,脸上的表情从未如此震惊,他一直都知道这个长子对仙神不以为意,没想到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他愣愣看着这位长子,整个人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答。
天数靠不住,人为才能决定一切?
这种话,岂能说出口?
谁知。
姬昌还未想到如何回答,就见姬考突然脸色惨白,吐出一口鲜血!
在姬昌惊骇的目光中……
一只手从姬考背后伸了出来,穿透了姬考的心脏,鲜血四溅而出,啪嗒啪嗒滴落到地上。
姬考脸上露出痛苦和震惊,低头望去,只见这只手十分熟悉,他用尽最后一点意识,艰难问道:
“散大夫,何至于此……”
散宜生澹漠的声音在姬考背后响起。
“公子,您太可怕了。”
“这话主公都不敢说,您竟然敢说。您若不死,周国必得罪于天,自取灭亡。我散宜氏支持西岐数百年,岂能因为你让一切努力化作乌有。”
“下官跟了您几个月,您不信仙神,不信天命的言语,无时无刻不让下官提心吊胆啊。”
“下官本以为您受此磨难会有所改变,没想到……您竟在主公面前说此忤逆天道之言。
”
“您若不死,支持周室的氏族,都会夜不能寐,包括您亲自蛮荆说服的鬻熊氏。”
姬考意识随即模湖,他目光看向姬昌,嘴角挂着一抹惨笑。
“原来如此……”
“父亲……长子为祸……你前半卦,终于算对了……”
姬考话音落下,口中鲜血连吐!
顷刻间,气息断绝!
西岐长公子考,死!
羑里。
朗朗晴空之下。
姬昌抱着姬考仰天长泣,心如刀绞!
一声悲惨的声音在羑里响起。
“吾儿!
何苦如此!”
只见姬昌含忍痛苦,勉强精神,抬头看向散宜生,悲戚道:
“散大夫……这究竟是谁的意思?”
散宜生静静看着姬昌,开口说道。
“天命如此。”
姬昌闻言一愣,抱着姬考瘫倒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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