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砸门的哭喊声,从外面传进来。
易小六躺在床上,双手捂着耳朵,脸上布满了不耐烦,直接用被子蒙住了头。
门外的几人急的团团转,最终把目光看向了拦在门口的陈木榆。
“把门打开!”
“这……不行啊,六爷会弄死我的。”
陈木榆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可他怎么敢开门?易小六性子执拗,认准的事情定不会更改,否则怎么可能一个人走遍秦岭,种田三年?
“你再不开门,就把你踢出八门!”
“我……”
陈木榆面露难色。
嘎吱——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房门终于被推开,只见易小六背着背包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回家吧!”
他知道,八门的人,早晚都要见到。
三年时间,他们都在等着自己出山。
现在,是时候了。
门外易家的人,看见易小六后,各个露出喜色,“恭迎六爷回家……”
……
易老爷子坐在首位上,看着跪在地面上的易小六,脸上的肌肉不停地颤抖着:“混蛋小子!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爷爷……”
啪!
一盏茶杯摔在地面上,溅射出来的水花滴落在易小六的身上。
看着阴湿的衣角,易小六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老爷子……气性也太大了啊。
这可如何是好?
易老爷子老当益壮,哪怕年过六十,依旧身子骨硬朗,直接站起身,一把抓住易小六的领口,拉进二人之间的距离,盯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突然皱起了眉头。
“嗯?你怎么回事?印堂发黑……”
老爷子脸色凝重,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龟壳,这龟壳传承已久,上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易老爷子使用的是龟卜占法,久已失传。
而这个方法,也是易家传承下来的,当世之人,难出其左右。
他用火灼烧龟甲,根据灼开的裂纹来推测人事的吉凶,这种占法,古代称为龟卜。
易小六见状,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世人皆知他是八门第一人,善占卜。
可自己的占卜之术,也是从爷爷这里学来的。
想要瞒过他……实在是难上加难。
“哎……”
易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拉开了和易小六之间的距离。
“其实你这些年没回来,我也会每天为你卜上一卦……我知道你时间不多了,但是没有想到你的身子居然会被侵蚀成这幅样子……”
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易小六的情况?可是今天真的见到,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回来就好,至少能让爷爷我建你最后一面……不过我看卦象所说,你现在还有一线生机,只是卦象模糊不清,并没有确切的说明这生机在哪里……”
易老爷子皱起眉,脸色布满了凝重。
易小六苦笑了一下,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