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赵医生后?,秦郁之从床上坐了起来。
尽管他现在醒过来了,但容创确确实实想置自己于死地,既然如此,那该算的帐就一并算了,不必要再继续给对方留退路。
秦家在a市这么多年,根基深厚,其中虽然费了不少功夫,但还好虽然还差几个关键点,但想要查到的都已经查到手了。
秦郁之原是打算再过段时间再出手,但没?想到容创会出手这么快,而?且是用这么下作的方式。
容创上次答应了他不会对阙安下手,但人被逼急了什么都能做出来,更何况是容创这种出手就会致人死地,根本不给人喘息机会的人,你永远也猜不到他想要做什么。
这次是他,那下次呢?下次他会不会对阙安下手,又会做到什么程度?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但对于阙安的性命却无?法无?视。
换上正装后?他准备出门,被阙安堵在门口,双手伸出去撑住墙,把人圈在怀里?,拦住他的去路,看着他命令道:
“你病才刚好,乖乖待在家。”
秦郁之面?对比他高半个头的人颇有几分无?可奈何,想要突出重围却又挣扎不过:
“今天是工作日,我得去公?司。”
阙安凝望着秦郁之,眼神深不见底。
秦郁之略微有些心虚。
公?司已经查到了容创手下的实验室以及在他实验室下的一系列账务和违规操作,眼下就差几个小细节,差不多就能完善容创的犯罪链。
但是不能让阙安知道。
眼下只要不牵扯到阙安,就一切好办,总归是两个人的事比三个人好解决,而?且,阙安严格说来也不算人,只能算容创的猎物。
阙安垂眸望着他,问道:
“去干吗?”
秦郁之平静撒谎:
“处理文件。”
阙安身?体往后?退了两步,头微微仰起,逼视着秦郁之,像是能看透人一般。
他垂下头,突然问了一句:
“秦郁之,如果有人想要你的命,你会怎么办?”
秦郁之愣住。
与?其说是在问秦郁之,不如说是自言自语,声音低哑的不像他平时,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懒懒的调子无?端听起来非常磨人。秦郁之沉声道:
“他会被法律制裁,到时候会判刑,这是法律该管的事,而?不是我怎么办。”
阙安望着秦郁之,似是觉得这种说法很有意思一般,歪了歪头:
“然后?呢?”
秦郁之平静的注视着阙安:
“然后?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阙安抬起眼,视线落在秦郁之脸上:
“换一个地方继续活着,你们人类管这叫做惩罚?”
秦郁之手下意识缩了一下,抬起眼看着阙安。
阙安声音调子还是懒洋洋的,语气中却带了几分质问:
“秦郁之,他可是想要你的命。”
秦郁之身?体往后?微倾,质问阙安道:
“然后?呢,我也要要他的命吗?”
两人打着哑谜,明明都知道指的是谁,说的是什么事,却偏偏不捅破这层窗户纸。
他盯着阙安,索性把话摊在明面?上讲:
“人类有人类的规矩,他想杀我确实没?错,他这十几年来做过的勾当确实数不胜数,猎杀野生动物,做非法生物实验,谋杀未遂,这些罪不容诛甚至死有余辜,但是人有更恰当的解决问题的方法,法律和规则讲量刑,犯了错,自然有国家和法律来约束你,而?不是屠杀和杀戮,要人人都握着一把刀,像野兽一样,随时准备上手捅死自己对手和讨厌的人,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阙安凝眉,声音里?听不出情绪,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刺耳的字眼:
“野兽?”
秦郁之叹了口气道:
“我没?这个意思。”
虽然是这么说,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比喻的确实不太恰当,忘了顾忌面?前这只狗的感受,狗不算野兽,但好歹也算动物,和野兽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