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单吧。”
韩寻舟把包包搁在旁边,瞥了一眼吧台上那一小杯espresso,嫌弃道:“昳昳,你怎么竟喝些苦不拉几的玩意儿?
这一小杯下去,我都能清醒到明年。”
她说话一向五分得夸张成十分,谢昳不甚在意地分三口把一小杯浓缩咖啡喝完,混混沌沌的大脑瞬间清醒了几分:“那是你没喝到好的,做得好的意式浓香醇厚,你还没感觉出来苦,咖啡的浓郁香气就充满口腔了,和红酒同理。
北京城里百分之八十的咖啡厅都做不出来,这家就不错。”
谢昳说完,也不免觉得自己够好笑,这五年来,夜里得靠酒精入眠,白天则靠意式清醒,人活成这样,真的是再讽刺不过了。
“再好喝也比不过……”,韩寻舟听罢无所谓地摊摊手,都懒得起身,侧过身冲吧台那边招手:“服务员,这边再要一杯摩卡,我要加双份糖。”
咖啡还没上的功夫,谢昳打量了她接近古铜的肤色一眼,那天晚上在酒吧光线不足,还没有察觉她黑得这般分明,于是促狭笑道:“舟舟,你现在这个肤色实在不适合愁眉苦脸。
我猜人家黛玉妹妹葬花的时候,大概没有晒黑成你这样。
说吧,什么事儿惹你不开心了?”
韩寻舟闻言哀哀低呼:“昳昳啊,我这不是在愁找不到工作么?
你知道的,我研究生毕业只上了三个月的班就去了非洲,在那里一待就是两年多,我现在履历上几乎是一片空白,最近投的简历全都被拒了。”
她愤愤不平地咕哝:“我去应聘初中老师都不要我,我好歹也是s大本硕连读的高材生好吧?”
看着她那副郁卒的模样,谢昳简直想要发笑,她指了指被韩寻舟随意搁在桌子一角的爱马仕菜篮子:“你就算找到工作,哪家公司能给你每个月开一个爱马仕?”
韩寻舟一噎,随即连忙为自己辩解:“那不一样,包包是包包,工作是工作,不冲突。
昳昳,我需要社交!现在成天待在家里,我都快成个黄脸婆了。
还有,你都不知道,贺铭实在是太过分,每天一下班就回家,早中晚都给我打电话查岗,我都不知道我是嫁了个老公还是找了个监护人。”
谢昳听着她气呼呼的语气,翻了个白眼:“你家贺律师肯在事务所业务最关键的阶段抛下所有,陪你在乌干达待上大半年,你就知足吧。”
韩寻舟听到这,唇边不自觉晕出笑意来。
她自知理亏地吐了吐舌头,为自己不经意间秀的一把恩爱冲谢昳讨好卖乖。
不多时,摩卡上了,她把咖啡推到自个儿面前,眼睛眨动间正好瞄到谢昳的笔记本电脑还亮着的屏幕。
“周家?”
,韩寻舟抿口double糖分的摩卡,含糊不清地咕哝,“昳昳,你查周家的新闻干嘛?”
谢昳利索地合上电脑,面色平静道:“……没什么,刚刚收到个乱七八糟的推送,就好奇搜了一下。”
韩寻舟毫不疑义地“哦”了一声,忽然想起点陈年旧事:“对了昳昳,说到周家,我记得周子骏初中的时候是不是还追过你啊?
啧啧,现在想起来都让人毛骨悚然。
他那种人渣竟然追过你,我听说他高中的时候祸害了不少女孩子,但就因为周家,没有一个人敢告他,也没有一个人告成功的。”
“是么,我不太记得了。”
谢昳不太想谈这个话题,但又不好表现地太明显,于是韩寻舟果然没有察觉到……
“怎么就不记得了。
好像是咱们初三那年?
我记得他不是还约你出去玩儿嘛,我那天生病请假了,收到消息的时候急得不行,幸好后来你没事儿。
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我可门儿清,那小子从小就是个坏胚子,连我爸这么个老好人都说,他看着就一肚子坏水。”
谢昳听到她提起那件事,心里一凛,勉强回答了一句:“……是啊,幸好。”
她其实从那个时候就知道周子骏是个人渣,人性本善这个词,在周子骏身上似乎是行不通的。
当初她以为周子骏追过她的那件事情便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可没有想到,命运后来会给她开这么大的玩笑。
谢昳心里被搅得很乱,下意识拿起搅拌棒敲了敲杯沿。
好在韩寻舟不再纠缠这件事,迟疑片刻开口:“对了昳昳,你知道……江泽予的眼睛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我妈不是得了白内障嘛,前几天我陪她去医院检查,在眼科看到了江泽予和他的秘书。
他的主治医生和我妈妈的是同一个人,是国内眼科方面最权威的专家。”
“我敲门的时候,听到大夫说他的眼睛情况在恶化,建议他之后几个月都减少用眼,最好是住院观察。”
“后来我偷偷问了他的秘书,他不肯透露具体病情,只说之前几年一直是请的私人医生,但那医生回美国了,所以才到来医院看。”
谢昳心里咯噔一下,登时觉出些许之前被她忽略过去的细节来。
上周在晚宴现场,灯暗的时候江泽予和她解释过,他只不过是用眼过度造成的眼疲劳,那时候他的表情和语气实在是太过自然,以至于谢昳根本就没有产生怀疑。
可现在想来,却处处都透露出不对劲。
如果只是像他说的用眼疲劳,那为什么在灯熄灭的一瞬间他的秘书会这么着急?
而且在她找到他的时候,他的模样分明是完全看不见的,那种程度,可不是简单的眼疲劳能解释的。
“你在哪家医院看到的他?”
“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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