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沈逸飞大一岁,性子跳脱,爱美虚荣。
人人都说村里的小秀才前途无量,她就认定了人家,幻想自己嫁过去就是官夫人,
明知小秀才不喜欢她,还天天厚着脸皮过去献殷勤。
小秀才的娘亲厌恶她至极,骂她一句,她就骂人家十句。
名声坏透了。
和沈逸飞成亲后,倒是收敛了些。
但是,安分不够半年,她又去找小秀才。
也不管村里人说三道四,更不管自己已婚、怀着身孕,就是要去。
只要小秀才旬休回来,她就巴巴地过去,各种吃的、实用的荷包、手帕、衣服等全送到他跟前。
沈逸飞被妻子如此轻贱,怕也是他黑化的一个原因。
哎,伤脑筋!
杨如烟其实昨晚就有些腹疼了,只是白日里作死的又去找了小秀才,生怕亲娘责骂,是以没有吭声。
此时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才知道后怕和后悔。
“三妹,你忍着点儿……”杨如珠六神无主,又冲门外喊,“守业,你去喊二妹和妹夫了没有?”
李守业喊,“喊了。他们说,回来也帮不上什么忙,把那块田的秧苗插完了再说。”
杨如珠急声道,“那不行。赶紧喊他们回来,不然……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许真真正好听见。
二女儿杨如宝和女婿陈满谷是家里最勤快的人,可也是性子最冷淡的一对。家里不管大事还是小事,他们从来不会多说半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杨如珠这也是急昏头了,才想把他们找回。
“不用了。”许真真把李守业喊来,“你去找村里采参的王伯买一把小杂。”
挖参过程中断掉的须和叶子,采参人俗称小杂。
品相最差的人参都要几百两银子,她买不起,只能买小杂,五十文钱能有一小束了。
抠门的丈母娘突然变阔气了,李守业也很是吃惊,“娘,五十文钱能买十几斤米了……”
“救三丫头要紧,让你去便去,废什么话!”
许真真喝斥一句,李守业便不敢再说半个字,拿了钱就走。
许如烟咬着手帕无声的落泪,身子无意识的扭动翻滚,两鬓濡湿。
见许真真进了屋,她叫了一声“娘”,泪如雨下。
“烟儿,娘的宝宝女。”许真真学着原身的语气说着,坐到了床边。
许如烟便趴到她膝盖上,“呜呜”的哭,娇嫩的小脸上,满是无助、恐慌的神色。
许真真这一刻也不禁眼眶发热,不知是真的代入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原身的感情流露,她心疼极了。
才十六岁的小丫头就要当娘了,在现代还是个被娇宠着的心肝宝贝呢。
抚着她的背脊,“不怕,娘会一直在这儿陪着你,看着我的宝贝孙儿出生的。”
许如烟在这一刻崩溃了,“娘,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那边了,一定乖乖听您的话……”嚎啕大哭,伤心欲绝。
许真真不知她是不是被小秀才那边的人欺负了,此时也不好问她,只叮嘱她紧要的。
“烟儿你听着,待会儿你再痛再难受,也要坚强的挺过去,不然把孩子憋坏,生出来就会是个傻子,她的一辈子就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