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绍做出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他冷哼道:“犬子受到了惊吓,现在不便见人。”
“不过,王大人想问的,犬子已经跟本侯说了。”
“本侯也已经告知了池知府。”
“王大人可以直接去调阅卷宗。”
王庭澜能理解蒋绍的心情,随便哪个父亲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儿子曾经差点儿就被糟践了。
还是八个壮汉。
七皇子能挺住。
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必定是挺不住的。
关键是这种糟践人的法子实在是不堪入目,恶毒至极。
没看卷宗上写着,七皇子魄门不关,金汁敞流么。
讲真!
七皇子这糟心玩意儿简直畜生不如!
王庭澜放低身段,拱手劝道:“下官已经调阅了卷宗,但卷宗上记载的并不详尽,您也知道,七皇子毕竟是陛下的亲儿子,朝堂上还是有很多人想要保他的。
他们会抓住一切哪怕细微到如发丝一样的破绽来给七皇子脱罪。
并且,他们还会将脏水往世子和您的头上泼,到了那个时候,陛下很可能会选择殿审。
到时候世子就得面对满朝的文武,那些人问起问题来……世子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
您没上过朝堂,不知道朝堂上的大人们嘴皮子上下一碰,很多事情的意思就会变得面目全非……”
王庭澜掰开了揉碎了劝蒋绍,蒋绍果然面露迟疑。
他考虑了很久才道:“罢了,您等着,我这就去看看煜哥儿的情况,先劝劝他,若他情绪稳定,我再派人来请大人!”
这个时候的蒋绍,只是一个担心孩子的老父亲,让人看得十分心酸。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有人来请王庭澜。
王庭澜也不生气,经历了这种事儿,没有一个孩子能跟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儿玩儿。
到了煜哥儿院子,还没进门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药味儿。
王庭澜一路被人领进了煜哥儿的屋里,屋里的药味儿更重。
定西侯夫人也在,她坐在床头,孩子就靠在她的怀里,小脸儿苍白得吓人,见到有陌生人进来,孩子更是一抖,使劲儿往定西侯夫人的怀里钻。
可见被吓得太过于厉害,以至于时间都快过去一个月了,他还没从噩梦中抽离出来。
“煜哥儿,这位是钦差大人,是来帮我们收拾坏人的!”
“你别怕,把当时的情况说给大人听,只有这样,才能帮大人把坏人抓住,如果你不说,大人抓不到坏人,那么就还会有许许多多和你一样的孩子被他欺负死。”
“你想想你的同窗,想想你村里的小伙伴儿们,你希望他们也被欺负么?”
孩子在她怀里摇头。
但他还是不肯将正脸露出来。
孙芸叹息一声,她对王庭澜道:“王大人,不好意思,您再等等,这事儿急不来。”
王庭澜忙拱手表示自己能理解。
他接着孙芸的话头子柔声劝了几句,煜哥儿这才瓮声瓮气地述说起当天的情况来。
“那个人……他……他掰开我的嘴,给我喂药……我……我……我知道药不是好东西,就……就没有吞咽……趁着他们都来撕扯我的衣服时……就……就给……给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