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咋的了?”家里老老小小的脏衣服除了贴身衣物和袜子,孙芸早就叠好了。
这会儿收拾起来也方便。
“手废了!”
“她那只受伤的手废了!”
“一直化脓,然后手都肿胀得透亮了才去县城看去。”
“结果回来手就没了,听说是县城的大夫给她把手锯掉的,说她再不将手给锯掉就会没命!”
说起来黄氏手上的伤钱大娘再清楚不过了,是她自己不小心被装过金汁的陶碗碎片给割的。
当时那女人可是想用金汁来坏冲哥儿的伤口!
一次不成她还来两次!
钱大娘只要想想黄氏那只溃烂的手,心里就毛得慌,要是当时冲哥儿被她给害了,伤口肯定也会变成那样,手倒是能砍了保命,但肚子呢?
毒妇就是想要冲哥儿的命!
她现在落入这般境地真的是活该,是报应!
“她跑去柳郎中家闹,说是柳郎中给她治的手,大骂柳郎中是庸医,让柳家给她赔钱。”
“可柳郎中那个恶毒的如今可是瘫痪在床,柳家人没惯着她,直接把她给打出去了!”
“齐家休她没有?”孙芸八卦地问,讲道理,齐家那种凉薄的人家,上次没休弃黄氏她就觉得奇怪。
不过看黄氏后来抖起来了,又是买人又是买东西,想来是因为手上攥着黑心钱故而齐寡妇才没休她。
钱大娘道:“没有,不过齐家那老婆子疯了,跑出去被牛车给撞死了。
这下子齐童生要守三年孝,三年不能继续参加科考。
他们那一家子前脚给齐寡妇下了葬,后脚就搬去了县城,说是齐童生要在县城念书……
总之他们一家子搬走了,咱们那个巷子可清净不少。”
孙芸:……
她这才走多久?
就错过这么多的八卦,可惜啊!
“恶人有恶报!”钱大娘道。
孙芸狠狠点头。
说完,钱大娘又犯愁:“说起来,冲哥儿也该念书了,只是镇上的学堂收得也太贵了!
哎……
还是你家好啊,老爷子就能教!”孙芸上次帮她得了五十两银子,但这五十两还真的禁不住孩子念书。
钱大娘是无心之言,孙芸听了就上心了啊,她转了转眼珠子,把主意打到了梁老先生身上。
“不着急,冲哥儿身体还弱,读书不急于一时!”孙芸劝道。
脏衣服都收拾好了,孙芸将钱给钱大娘,钱大娘想推拒,但对上孙芸笑盈盈的脸就不敢了。
孙芸说过,她不收钱,往后就不找她浆洗衣服了。
那可不成。
她家不能断了跟孙大夫的关系。
这感情啊,就要经常走动,才会慢慢变深。
孙芸将钱大娘送出去,病人们已经坐在牛车上等她了,钱大娘将衣服放牛车上,自己只坐了一个边角。
一车看病的人都走了,看热闹的人还没走,孙芸笑眯眯地问他们:“你们要看病?”
众人连忙摆手:“不看不看!”
“那啥,家里的活儿还多,我们走了……”
一窝蜂都散了。
这明显就是请的托儿啊,不然看病的还能一起来!
他们才不上当呢,谁上当谁是傻子!
村长媳妇尴尬地冲着孙芸笑了笑,这帮人啥都写在脸上,怕人家不知道他们心里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