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能做首辅的人,这反应速度也是没谁了。
当下就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的,把谢家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
那谢恒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一边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一边哀嚎辩解道:“我是被冤枉的,我刚刚明明在后院读书习字来着,不知怎么的就眼前一黑,再醒来也是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做梦呢,各位大人明鉴啊~我是无辜的~”
父子俩一唱一和的,一时间众人也都神色莫辨。
“敢情谢大人跟谢公子的意思是,在谢府里,在大庭广众之下,谢公子被人暗算了?!啧啧,先不说这府里的守卫如何,单陛下跟太后的亲卫就不少,不知那设计之人是如何的手眼通天,能避过如此多的守卫?!”
狄青却是老神在在的,一脸嗤笑道。
谁都没注意床榻上的太后,此时眼神正疯狂闪烁着。
被捉奸在床的狼狈还没消下去,此时一脸臊红的低眉垂目。
如今发生了这种事儿,自己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这个太后也当到头了。
甚至,自己娘家也会被牵连。
自己虽然倒台了,但她儿子是皇帝,年纪虽小,但总有长大的时候。
她很清楚,这一切应该都是谢如墉安排的,为的就是把自己拉下台,彻底掌控幼帝,她此时只是想不通谢如墉为何如此愚蠢,竟然把自己儿子也搭上了。
她哪里知道其中的曲折呢。
既然知道了那老匹夫的险恶用心,她自然不能让他得逞了。
她可以不做太后,但陛下不能落在谢如墉手里,不如趁机~~~
“好你个谢恒~先前三番两次的想猥亵本宫,本宫看在谢首辅的面上不想同你计较,谁知你如今竟敢如此的胆大妄为,协同你的父亲设计陷害于我,你们这狼心狗肺的父子俩,谢如墉,你还敢口口声声的叫先帝,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太后义愤填膺道,一番话石破天惊,震的一帮人都脸色大变。
若是谢如墉如她所说这般,教唆儿子**太后,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一时间谢如墉父子也是心神剧震,燥热的三伏天里冷汗淋漓。
“太后慎言,你同我儿,甚至我们谢家都是受害者,如今更应该一致对外,找出幕后黑手才对,怎得先互相攀咬起来!太后糊涂啊!”
谢如墉一脸铁青,看着床榻上女子的眼神含冰蘸霜,让人不寒而栗。
这婊子,先前被自己拿捏的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竟然敢公然攀扯谢家,当下把谢如墉气的不轻。
年轻的太后对上谢如墉的眼神,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很快就又强硬了起来。
“谢大人又何必恐吓于我,不要以为把我同我的娘家拉下马,陛下就会被你掌控,你个心狠手辣的老匹夫,今日我就要揭了你的狼皮,让大家都知道你的狼心野心!”
不好,她要把自己同父亲的事儿说出来。
一旁的谢恒当下目呲欲裂,自己所犯之事那是要命的,谢家会不会被牵连他不知道,但却知道若是被揭发了,自己是必死无疑。
父亲在朝中经营许久,手眼通天,想必保全谢家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但自己就不好说了,如今被这么多人看到,于情于理,太后没有好下场,自己这个奸夫也不会有好下场。
为了堵天下悠悠之口,他相信父亲也不会对他怜悯半分。
自己这是必死无疑了。
但若是自己尽力保全谢家,父亲不知会不会看在多年的父子情份上,留他一命。
谢恒只觉的头脑发懵,第一次后悔太过听父亲的话,让自己落到这么个地步。
“太后这是何意?!明明是你我之间的私情,此时何必又要攀扯我的父亲!”
谢恒白着一张脸,看着床榻上的女子说道:“当初你我在宫宴上一见如故,我对太后心生爱慕,太后也并未拒绝,此后咱们三番两次的私会,太后也是甘之如饴,如今到了谢家,太后主动招我私会,为了助兴还点了催情香,这不都是太后一手布置的吗,我本想顾及太后的脸面,把此事遮掩过去,结果太后却是倒打一耙,血口喷人,想陷我谢府于不仁不义之地,如此险恶用心,让人胆寒,我父亲这么多年来在朝中鞠躬尽瘁,为了辅佐陛下也是肝脑涂地,如今被污蔑至此,也实属无辜的很,若说我父亲有错,只能说他养了我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丢了谢府的脸,诸位大人明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我父亲跟谢家却是无辜的!”
谢恒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述让众人也是大吃一惊。
同太后私通,这竖子也真是胆大的很。
只是谢首辅对此真的是一无所知吗!众人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谢如墉没想到儿子会这么痛快的认下罪来,当下心里十分恼怒。
只要父子两人咬死了是有人陷害设计,如今朝中他一手遮天,事后自然会想个办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结果这竖子却是如此的沉不住气。
“你撒谎,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明明是你们父子俩设计陷害于我,是你刻意勾引我,协同这个老匹夫,抓了我的把柄威胁于我,谢如墉,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的险恶用心吗,你想造反,你想自己当皇帝,你个……唔……放开我……”
离得最近的谢恒见太后一脸歇斯底里的模样,看见自家父亲铁青的脸跟周围众人大惊失色的表情,当下心一横,猛地扑过去捂住了太后的嘴。
“太后今日受了惊吓,失心疯了,此时胡言乱语,各位大人不要放在心里。”
谢恒脸色苍白如纸,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蠢货!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谢如墉被儿子气到了,但想到刚刚太后的诛心之言,当下也是翻江倒海的,脸色铁青。
这一出你来我往,互相攀扯的好戏也是看得人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