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只觉得这段时日的焦头烂额都烟消云散,浑身松弛不已。
“唐果儿,我也想你~很想~”
狄青一脸郑重的说道,再此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说出如此肉麻的话。
关于情情爱爱的,他所知甚少,如今才知,哪些古诗文里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何等滋味。
也明白了什么是“相见情已深,未语可知心”,什么是“天涯海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狄青轻叹一声,把怀里的姑娘抱的更紧了些。
骗人,想我怎么不来看我,又不是隔了千山万水的。
但抬头看见男人隐隐有些憔悴凹陷的面颊,唐果儿却是顿住了,当下狐疑丛生。
总觉得将军府的众人在酝酿着一件大事儿。
不然他不至于如此繁忙。
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也忙得没有去看他,顿时有些心虚,质问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两人温情脉脉了抱了半晌,直到唐果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两人才反应过来。
这冬日室外还是挺冷的。
“进屋吧!”狄青拥着她,两人进了屋。
“桑春妮咋样了?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吗?!”
唐果儿用热热的水沏了壶热茶,倒了一杯递给了狄青。
“没有,也是奇了怪了,她一个孤身女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如今平饶城已经搜遍了,却是没有踪影。”
狄青甚至都怀疑,这桑春妮已经不在平饶城了,不然不会抓不到她。
但若是出了城,外头兵荒马乱的,她一个弱女子,也没有活路,她也不傻,应该不会自己出城吧。
一时间两人都琢磨起来。
“倒也不是不可能,如今证据确凿,那药铺的掌柜说是一个蒙面的女子买的一点红,而难民营同她一屋的妇人也说见桑春妮鬼鬼祟祟的买了一壶酒回来,还看的特别紧,不许人碰,我们更是在离难民营不远的小树林里发现了酒瓶,里头还有些剩余,也让大夫看了,果然是一点红。如此下来,却是谋杀无疑了。她应该知道事情暴露了,加上雇人闹事讹人的事儿,自知等待她的不会有好下场,与其在平饶城里坐以待毙,还不如冒险出了城,说不定还有一丝活路。”
狄青一脸阴沉道。
这事儿都是他考虑不周,竟不知这桑春妮是个心狠手辣的,若早知如此,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厚待于她。
应该从桑大根那时起就严惩不贷,想必也不会纵得她越发大胆。
看着唐果儿眉头紧皱的模样,狄青有些自责。
唐果儿见他此话一出又沉默不语起来。
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自责的模样,顿时有些意外。
这孩子又开始揽责了,当下有些哭笑不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有读心术不成,好人坏人哪里是能一朝分辩的,无非是日久见人心罢了!若说有错,也应该是我大意了,先前对她多有挤兑,才让她怀恨在心的。如今抓不到她也就罢了,出了平饶城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造化了,只要她一辈子不在平饶城出现,一辈子不在我面前出现,那这事儿就作罢吧,不要再浪费兵力在她身上。”
唐果儿拉着狄青的手,十指相扣,一辈子这么短,不要浪费不必要的情绪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她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不想因为一个桑春妮儿心怀怨愤。
做错事的是别人,不能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自己若是一味的沉浸在桑春妮带来的负面情绪里,那实在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狄青闻言轻叹一口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