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他没错,在杜鹏飞赶来送我到医院的时候,我的低烧已经转为高烧,而且三十九度二!
典型流感,来得又快又猛,重点不是高天恙的传染给我的,他就不是流感,只是一般的着凉发烧而已……
我躺在病床上,他今天早上的那间病房那张病床,而他就坐在我坐的那个位置蹙眉看着我,“我应该早叫你来的。”
已经晕晕沉沉的我对他虚弱的笑笑,“不好意思,让你白谢了。”
他睨了我一眼,带着嫌弃的,“还笑得出来。”
“……”为什么笑不出来啊,再确定不是被他传染后,我觉得这会我躺着有他守着,感觉很不错。
是的,很不错,也许别人在打点滴的时候有人在一旁守着觉得那是很正常的是事,但对我来说,至少曾经,是一种奢侈。
后面这些年,我更是连病都不敢病,只要感觉哪里不舒服,就感觉吃点药撑过去。
说起来,我好像已经有四五年没打过点滴了……
“呵,还越说越笑。”他有些无语的笑着摇头,然后帮我拉了拉被子,“不舒服就睡会。”
“鼻子堵着,睡不着。”我说。
“那闭着眼睛休息,养养神。”
“……好。”我应,乖乖的闭上眼睛,忽然感觉自己变小了,孩子一样。
我以为我睡不着的,但是我错了,这点滴也不知道加了什么,挂了半瓶我就迷迷糊糊起来。
然后我听到高天恙和杜鹏飞的说话声,低低的,想呢喃,又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再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等他叫醒我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我整个人还晕晕沉沉,他用外衣裹住我,紧紧搂着我一直到上车。
才上车,我身子一歪又靠着他眼皮开始往下塌,身上没有一点力气,软绵绵的,跟中了化骨绵掌似的。
他侧头看我,低低的笑了声,然后将往旁边挪,让我枕着他的腿睡……
我裹着他的衣服,闭上眼睛,明明身体很难受,但唇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第二天高天恙休息,没去见他的干爹,也没出门忙碌,而是陪着我吃早餐,然后送我去医院,守着我打点滴,又送我回来,还提前跟王嫂打了招呼,让她下午做饭。
这样的温柔,让我几乎忘记了他恐怖的一面,直到晚上十点多的时候,他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和我说他要出去下,让我先睡别等他。
那一瞬,我有一种惊醒的感觉,愣愣的看着他顿了两秒才地对他点了点头。
他似感觉到了什么,大手朝我伸过来,掌住我的脸,“我要去仓库。”
心跳瞬的就漏了一拍,即便他才接到电话后对我说他要出去,别等他的时候,我就有感觉,他是要去仓库,但此刻他这样对我说,我依旧又是一惊。
“没什么好怕的,躺在那的人又不是我。”他话落,对我弯了弯唇,“等哪天轮到我的时候,再怕。”
心脏猛的一阵紧缩,我连眉都拧了起来,害怕的感觉依旧在,却不再是恐惧,还是担忧,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能把这样的话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那晚上,他两点多回来的,我睡不着,即便还是不舒服,虚脱一样,依旧睡不着。
我是听到车子的声音就站起去爬窗,果然看到那辆450在缓缓在别墅门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