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年走后，第一个到达茶楼的是温琼玉。

她的笔录中描述，她通过云泽川的助理，得知云泽川去找夜景年理论。

她立即动身，让方周开车，送自己来到茶楼。

所以，接到夜景年电话的去接的云柯，还是晚了一步。

方周在楼下车里等着，温琼玉独自一人进了包间。

打开门，看到云泽川倒在血泊之中，她吓傻了。

然后，等在楼下的助理方周接到温琼玉的电话，声音颤抖着，“快，快上来，先生……死了！”

“什么？”

方周立即跑进楼上包间，发现云泽川躺在地上，身下殷红的血从纯木色地板上漫了出来。

温琼玉呆呆地站在一旁，双手是血，面无人色。

“温总，这是怎么了？先生……”方周也被眼前的一切吓住。

温琼玉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云泽川，一言不发。

方周镇定了一下，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温总，我打120，救先生！”

叫了救护车后，方周又问，“是不是要报警？”

温琼玉木然地点头，“对，报警！”

“夜景年！一定是夜景年杀了他！”温琼玉忽然大喊着，“我进来的时候，他就躺在这，浑身是血，我上前扶他，弄了满身满手的血！”

方周壮着胆子走上前去，发现云泽川的喉咙里还有汩汩地向外流着血，说明他死亡的时间不长。

再往上看，两只眼睛却还睁着。

“先生没死！”方周大叫道。

温琼玉猛地一激灵，一个箭步来到云泽川面前，紧张地端详着。

“方周你看，他的脖子被夜景年用摔碎的玻璃杯划破，流了这么多的血，怎么可能还活着？”

“可是……他的眼睛！”

温琼玉又俯身试了下云泽川的鼻息，“呼吸已经停了，夜景年是他最好的朋友，死在他的手里，先生当然死不瞑目！”

忽然，一样东西映入了方周的眼帘。

那一刻，她几乎要窒息。

她用尽平生力气，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

……

看完案件过程，夜慕寒问，“请问张警官，导致云泽川身亡的原因是什么？”

张警官：“心梗。”

“心梗？”夜慕寒十分意外，“这上面分明写的玻璃杯碎片划破喉咙……”

张警官：“云先生的颈部的确被划破，但经过法医鉴定，导致他死亡的原因，的确是心梗，这是警方认定令尊并非杀人凶手的原因。

当然，在那之前，他们的确动过手，但据我们推断，云先生是在令尊离开之后，突发心梗，并且不小心打碎了玻璃杯，恰好在摔倒后，划到颈部，导致大出血，但那并不足以让他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停止呼吸。”

夜慕寒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云家为什么还会固执地认为我父亲是凶手，难道是你们没有解释清楚？”

张警官：“我们已经明确地对云家人解释过，云夫人是认可的，但有些别人却认为，如果不是令尊和云先生发生争执，云先生就不会死！”

云家人这么想也可以理解，问题又回到了当年两个争论的焦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