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蕊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就看见栗子乖巧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瞪着大眼睛看着他,见她醒了,便开心叫道:“流云哥哥,流云哥哥,我姐姐醒了。”
就有一个声音传来:“那就好,我先熬些汤药,等会送进去。”声音在外间。
她想起身,背后传来一阵阵的痛意,就听见栗子着急的说:“姐姐,不能动,流云哥哥说了,伤口很大很大,一动就裂开了。”他是见过那伤的,很骇人。
夙蕊便是想动也是动不了,太疼了,就好像有人剜了她的肉一般。
确实,是真的有人刮了她的肉,疼痛一波一波的传来,让她有点适应不来。
她就挪了挪依旧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姐姐乖。”栗子像小大人一般。
夙蕊咬咬牙,忍住疼痛,问:“栗子,这里是何处?我睡了多久?”
栗子道:“姐姐睡了七天,流云哥哥说这里是沁草阁,治病抓药的地方,是姐姐带栗子来的。”
七天!是她带着他来的?沁草阁应当是药阁,可是她不认识这个地方,难道是那个带着面具的沈弈。慢慢的,她的脑海里渐渐清晰了,那时她在驿站门外等着他时,突然就很头晕眼花,不争气的晕倒了,那这里应该是他之前说的熟悉的医馆。
“栗子,你不发热了?”夙蕊见栗子面色红润,眼睛还很精灵的看着自己。
栗子用力点头道:“不热了,流云哥哥治好我了。”
“那就好。”夙蕊松了口气又道:“这里可是处于郢帝都。”
栗子又用力点头。
“那,带着面具的哥哥你可是有见到?”她又问。
“姐姐,你说是那怪怪的弈哥哥?”栗子想到了沈弈。
见栗子的形容,她不由得有些想笑,怪怪的,很符合。夙蕊便点点头,还待想问些什么,就有人打开了门,空气中隐隐的还飘散着药香的味道。
“流云哥哥。”栗子甜甜的叫了一声。
“嗯,你们去把夙姑娘扶起来,小心点。”流云回应了栗子,又吩咐身后的两名丫鬟。
其中一位红衣丫鬟把食盒放到桌上。
她们两个,小心的把夙蕊翻过身子,轻轻的扶她做起,还为她盖好了被子。
“谢谢。”夙蕊道谢。
绿衣丫鬟轻轻扶着她,另外一位打开食盒,拿出一碗药汤。
她便见到眼前的男子身穿白色锦衣,上头绣了清雅别致的柏树,那人也如柏树般清雅,面容干净清爽十分好看。
这人是谁?她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只见他对夙蕊说道:“夙姑娘,在下流云,是这医阁的大夫,知道姑娘你有很多的疑问,先喝药之后,咱们再聊。”他指了指在一侧端着药汤的红衣丫鬟。
夙蕊放下疑问,一口一口的喝下丫鬟喂的汤药。渐渐喝完之后,背部的伤口也没有刚起身般的痛,舒服很多,她对两位丫鬟道了谢。
这时她听见栗子在问流云。
“流云哥哥,我姐姐什么时候能好?”栗子仰着头看着流云。
流云一把把他抱起道:“需得修养一月有余。”
“这么久。”夙蕊道
没多久,栗子就要挣扎下来,流云放下他,他爬上了夙蕊的床,正要扑到夙蕊的怀中之时,又被人提领起来。
“栗子,可不能如此,你姐姐受不住你这么一抱。”流云警告道。
“无妨的。”夙蕊看着栗子不高兴的脸,宠溺的说道。
“夙姑娘,我是大夫,听我的。”流云道。
他放下栗子,栗子乖乖的站在床边,夙蕊摸了摸他的头。
“等你姐姐好了,便是让你抱个够。”流云点了点他的额头。
栗子‘哼’了一声,不理流云,只是一直抓着夙蕊的手。
“夙姑娘,让我把把脉。”流云并不看栗子,只是对夙蕊说道。
夙蕊把另外一只手递给他,流云两指脉在她的手腕上,不一会便说:“脉息已经正常,但是切勿动作太大以免伤口再次撕裂,静养为主。”
她点点头道:“谢谢。”
“无需客气,这是沈弈说还你的包子之恩。”流云笑道。
夙蕊脸色讪讪的,这个包子之恩何来之说,只不过就是顺手给了而已。
“沈公子在何处?我需要当面谢谢他。”想来当初还不相信他,这也是情理之中。夙蕊想着还是好好谢谢人家。
“他有事出去了,十五日内回,那时你便在好好谢谢他。”流云和气的说。
那也得如此了。
夙蕊道:“那夙蕊先在此谢过流云大夫。”
流云摆手道:“无妨,欠我情可是沈弈,不是你,无需言谢,在说谢谢我可是要恼了。”
“那夙蕊便是在这叨扰了。”她还是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