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弈并未回来,夙蕊哄夙曦睡着之后便来到了后院,她站立天井中轻握住脖子上的坠子,看看四下无人,轻闭上眼,嘴里开始轻轻吟诵着咒语,不断的一直到额间都沁出汗珠。
夙蕊最终还是睁开了双眼,心里一阵阵的着急,怎么会如此?她的伤已经全好了,为何灵力还是空虚一片,完全找不着了,难道她的灵力真的是在离开离渊的时候完全消散了?
她很不解的擦拭了额上的汗珠,无奈的坐到了地上的台阶上,好累。双手摆到了膝盖上面,很想很想清姨和萧叔,也不知蓝灵如何了,也不知神引是不是那副臭脾气,说好的要给她看年轻时候的模样,也没有看到,真的是好想念离渊里的一切。
夙蕊轻轻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把头埋了进去。莫名其妙的就被击出了离世之渊,再到后来的渔村被灭,如今还带着夙曦,如果她要回去了离世之渊,那夙曦怎么办?
好吧,如若他愿意和她一起,便要一起了。
她想着想着,却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头,随后便有声音传来:“夙姑娘,为何要在后院冥思苦想?”
夙蕊抬起头,是流云。他也坐到石阶上,只是离她两步的位置,而身上的衣裳已由白日的云锦衣袍变成了前襟绣有水墨兰竹的衣裳。
“流云大夫,你又何故来此?”她不看他问道,他本是住在那阁内的,阁内多的是秀丽的园子。
“见此院中有美景,便来了。”他脸色不变的答。
美景?这后院中除了摆放一些花花草草,那便是一些日常所需的一些柴米了,唯一的好处便是可以有个天井可看见天上的月亮。
“这美景不是一般人可以欣赏得来。”流云见她疑惑的样子,又说道。
“也许。”夙蕊看了眼月色。
“夙姑娘,你为何在此?”流云问她。
“想些事情罢了。”
“夙姑娘和夙曦并不是亲姐弟,可有猜错?”流云看了她一眼。
“如何能看出?”
“这有何难看出,夙姑娘写的字知晓的文书很多,而夙曦便是一窍不通,你看见阁内的贵重物品并不惊,而夙曦那孩子第一次见了不免露出惊讶的神情。”流云笑了笑道。
“那也不代表我们便不是。”她不想承认。
“夙姑娘应当不是桑秧国的人,如若是,应当知晓凡是不在边境村落的男童皆要三岁习字,孩童七岁登记入户。夙曦应当是边境村落的孩子,所以他七岁了依旧不识字,户籍中也无他这人。”
夙蕊是真的不知晓这事,她问:“为何边境村落的孩童不能习字?”
“因为边境连年征战,夕国与我国征战多年了,吃饱都成问题了,如何习字。”流云无奈的道。
夙蕊听到这,看来当时屠杀村里的人一定是夕国人的所为了。
流云见夙蕊皱眉不知想着什么,他开声问:“夙姑娘,夙姑娘?”连叫两声,夙蕊才有些反应。
“啊?叫我作甚?”夙蕊皱眉说道。
“夙姑娘,你是哪国人?”流云问。
“反正不是那夕国之人。”夙蕊突的恼了。
那只有那南理小国,友邦之国。见她恼了,便自作主张的相信她是南理人。再说那南理国也与夕国不友好。想到此,他明了她恼的原因了。
他便轻声问道:“可否和在下说说,你和夙曦是如何认识的,夙曦之前说得并不是很清楚。”
夙蕊见他也没问自己为何突然恼了的事,看他平静的神情,算了,说与他听也无妨,便娓娓道来,但并未说她在为何突然出现在海上的事,只是简单说明自己与家人失散落入海中受伤......
听完之后,流云才一副了然的样子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小子一直粘着你,怕你随时消失的样子。”
夙蕊被他的样子噗呲一下笑了出来道:“夙曦那有如此。”
流云见她笑了便道:“你是没有见夙曦那表情活怕你扔下他不管。”他的表情很是夸张。
夙蕊见他那表情,笑的很开心。
“笑着多好。”流云也笑了。
“敢情你是在逗我开心。”夙蕊道
“那不然如何,你刚刚皱着眉的样子,一点也不美。”流云模仿着她的样子。
夙蕊见他很用力的皱着眉头,样子很滑稽,便又笑道:“流云大夫,和你谈话很是开心。”
“在叫我流云大夫,我便是不开心了,叫我流云。”流云恢复了自己清雅的面孔。
“那你也不要在叫我夙姑娘了,叫我夙蕊。”夙蕊也如是说道。
“夙蕊,今日为何睡不着?”流云又问。
“想家。”夙蕊望着月色。
“有家可想便好,无家可想那才是无奈。”流云说了一句。
夙蕊不解的看着他,难道他说的可是夙曦,她道:“你说夙曦?我的家以后便是他的家,不会让他无家可归的。”
流云摇摇头,他并不是说夙曦,只是也不想说是谁只是道:“没说谁,只是微微感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