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翎先去了御书房,为程厉之捧上一盏降心火的百合银耳玉竹汤……
刚刚与老东西们一番唇枪舌战,久违多日的待遇令程厉之心情舒畅。
喝着可口鲜汤,程厉之打量云翎衣衫整洁,妆容精致,浑身像是会发光般耀眼,仿佛只要有她在便能扫荡一切阴霾,坚不可摧。
此时,有小太监小跑着进来报,“皇上,娘娘,太后驾到。”
放下手中羊脂玉汤碗,程厉之起身迎接。
云翎转身面向门口眉眼淡漠,她对这个老太婆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不久,众星捧月般走进来一名五十开外的老妇人,五官丰满,身材圆润,外罩大斗蓬,内里是墨绿色万字不断头缎子棉衣,头上带着岁寒三友银鼠卧兔,见了云翎先冷了脸。
“老三如何了?”
太后劈头就问,云翎垂着眼皮道。
“臣妾适才回了长春宫,如今才要去……想来也就那样。”
就算不会因为孩子哭哭啼啼,好歹也得表露一下担忧吧,程厉之扶额。
闻言,太后重重哼了声,如刀眼神落在云翎身上。
程厉之接道,“朕派人去问过,确实如皇后所言,老三情况未见好转,也就那样。”
这二人一唱一和的是想气死她这个老太婆,太后狠狠剜了眼抬头望天的云翎,落座后向程厉之道。
“若非乔妃来泰和宫提及,哀家还不知三皇子居然中了蛊毒,身为亲生父母,你们不知想办法救治却在此地卿卿我我,就算皇后没心难道皇上也不管老三了吗?”
云翎还没来得及告知程厉之派红药求药一事,程厉之压根不知道,所以神情是真的不能再真的郁色。
太后端起茶呷了口,道,“哀家知道孩子是你们的,哀家说多了得罪了你们三皇子也未必感激哀家,可哀家毕竟是他的祖母,岂能放任不管……”
云翎凭经验预料到下面的话肯定会对程石不利,连忙截住。
“劳太后惦记……三皇子病重不易挪动,臣妾适才正同皇上商量,即日起便入住未央宫方便照顾三皇子,皇上已经同意了。”
什么时候说的?朕又何时同意过?这个大胆的女人!程厉之斜眄云翎道。
“皇后一片慈心护幼子,其心可嘉,朕已经准了,量来太后也不会反对。”
太后被堵了嘴,余下的话全部噎在喉间,咽不下又吐不出,云翎见状道。
“乔妃作为三皇子母妃失职在先,事后不知悔改反倒跑去太后面前搬弄是非,此等为人实在令人不齿,太后英明,且不可信她能找到解蛊之法。”
太后欲要开口反驳,云翎又道。
“之前乔妃便跑来同臣妾提过臣妾没信,量来太后也未必肯信。”
太后冷哼,“话都让你说了,哀家还能说什么?”
云翎皮笑肉不笑地向太后道,“都说知子莫若母,反之亦然,臣妾说了免得累到太后……”
程厉之悠哉游哉地坐回御案前,边批阅奏章边欣赏云翎与太后斗法。
有云翎在,这些烦心的琐碎事他都无需应付自有云翎替他挡驾,所以,无论他爱不爱这个女人他都不能失去她。
几番较量后,怀着目的而来的太后败兴而归。
云翎亲自送走恨不能手撕了她的老太婆,长长舒了口气,端起程厉之手边的茶盏一饮而尽,放肆的举动嚣张得毫不造作。
伺候在侧的长安不声不响地重新送上来两盏香茶放到御案上,云翎端着茶慢慢吃着,同程厉之将红药的事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