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厉尊笑眯眯啧了声道。
“臣弟也想出去,奈何大光进岁供的使臣明日便到,随行的平纯公主特意稍信点名要林贵妃作陪,故而太后特意命臣弟来请林贵妃过去,不知皇嫂可否通融通融。”
云翎记得上一世这个平纯公主死活都要嫁给程厉之,被她横挡竖拦俩人结了仇……
直到她被打入冷宫后平纯公主如愿以偿,特意跑来冷宫羞辱她,被她一脚踹死,程厉之也因此直到死也再没来见过她。
那个时候林采曦便同平纯公主交好,美其名曰为两国邦交从中调和,如今看来哪有那般简单。
程厉尊说完拿眼瞄着云翎,走到近前端起云翎手边茶盏抿了口。
“皇嫂还是这般讲究,顶级的蒙顶石花,香气浓郁,芬芳鲜嫩,浓郁回甘,好茶。”
咣啷!云翎随手一扫,将整盏茶扫落在地,“出去!”
程厉尊维持着端茶的动作无奈地摇摇头,垂眸看着地上四溅的茶水和瓷片叹道。
“举世无双的佑陶灵亲手所制青花薄釉茶盏就这么没了,当真可惜!”
云翎冷睨找死的程厉尊,程厉尊转头也看过来,戏谑一笑道。
“臣弟就是喜欢皇嫂这火爆的性子,皇兄何其幸运得娥皇女英眷顾……”
眼见云翎就要动手,程厉尊见好就收,脚底抹油直接溜了,随风飘过来一句。
“臣弟告退……皇嫂莫要让太后久等!”
云翎收回一巴掌拍死程厉尊的心思,递了个眼色给离鸾。
离鸾过去一旁的小隔间,对端坐案前手持湖笔的慎刑司主事楚奉轻声道。
“大人可都记好了?”
楚奉放下笔起身道,“一字不落。”
离鸾点头。
楚奉将两份供词递给离鸾,离鸾拿出去盖了林采曦的手指印,一份自己收好,一份交给楚奉。
楚奉向坐在椅子里始终静默不语的程钧施礼告退。
离鸾待楚奉离开后,把收好的证词重新拿出来放到程钧手里。
“娘娘说了,一切交由太子定夺。”
程钧动作僵硬地接过证词突然道,“都是些女人间的勾心斗角,本太子是大彻未来的君主,岂会参与这蝇营狗苟之事……”
边说边把证词撕了个粉碎。
离鸾静静地等着程钧将证词撕毁丢进熏炉里烧成灰,才道。
“皇后娘娘说了,太子是必会为了林贵妃毁了这些的,所以特意嘱咐奴婢,让奴婢转告太子,楚大人的那份证词会归入秘档,只要林贵妃从此规规矩矩,这份证词必将永远封存。”
说罢,离鸾福了福身回了正殿。
程钧怔愣,内里惊涛骇浪,母后不只叫了他来听母妃招供,甚至还算出他接下来作何反应,连他想要以太子身份封楚奉之口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免得落人口实,这真的是那个满脑子只有父皇的疯女人吗?
经历过这三次事情,程钧不得不承认,相较于为父皇痴狂的母后,看似事事为他着想的母妃反而更像是个没脑子的。
到底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母妃并非看起来那般善良无害?与林采曦相处十一年的程钧第一次感到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