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五个孩子都留在了未央宫,云翎便交给程钧一个任务,闲暇时帮她照顾好四个弟弟,程钧之前做的就很好,此时也没觉得有多大压力。
云翎看着面前的半大孩子少年老成,单薄的肩膀毫无怨言地扛下家国重任,虽然作为母亲倍感自豪,但也不免心酸。
“别人家的孩子像太子这般年纪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是母后对不住你。”
程钧反倒觉得这样挺好,能够及早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子汉比只知道傻玩傻乐强,那些无忧无虑便交给他那四个傻弟弟好了。
“母后无需担心儿臣,能够与父皇母后比肩并起,儿臣与有荣焉。”
“好!”云翎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征战沙场与众将士共存亡之时,豪气干云道,“不愧是我画眉军统帅的儿子,就是有担当。”
程钧还是第一次听云翎提及画眉军,好奇道。
“母后,何为画眉军?”
云翎咂巴咂巴嘴,征战一方的统帅没出息地与一群后宫妃嫔为皇上争风吃醋,怎么说都有点丢脸。
“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
程钧最崇拜的就是大彻的定海神针外祖父云峥云老将军,但自己的母后身为女子也曾披挂上阵抵御外敌,甚至把敌人打的落花流水,实在是更让人神往。
“母后为何不提?儿臣很想知道。”
程胤四人发现自从午膳后,母后和太子哥哥总是站在一起说话,凑近来听恰好听到云翎提及画眉军,欢叫着围住云翎齐齐嚷道。
“母后,儿臣也想听!”
云翎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的,她才不要讲呢,当年在战场上有多威风,如今在宫里没出息地围着程厉之转还被人家嫌弃就有多窝囊。
“咳,母后要去陪你们父皇了,不如太子就带弟弟们一起去太傅那里读书吧。”
无辜成为幼儿园园长的太傅默默垂泪。
云翎回了寝殿后发现程厉之又睡着了,试了下烫手得很。
“怎么又烧起来了?”
云翎眉头紧锁,把太医全部叫来,一番行针用药后,程厉之的烧勉强退下来些。
云翎找来太医之首张院判询问程厉之病情。
张院判犹豫再三,瞧了瞧左右没人,躬身道。
“皇后娘娘恕罪,微臣有事禀报。”
云翎看出事关重大,命离鸾出去将门关上才道。
“张院判请讲……”
“从近日的情况来推断,皇上或许是中了蛊毒。”
“什么?!”云翎腾地自椅子里站起,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又坐了回去。
张院判道,“皇上初时发病只是偶染风寒,稍许用些药发发汗也便好了,但自从前日微臣便察觉到了不对,只是苦于毫无证据不便禀明。
如今皇上病情反复有加重之势,时日一久恐有性命之忧,故而微臣斗胆……还请皇后娘娘斟酌。”
张院判能做到宁丢了项上人头也要把自己的推断说出来已是难得,云翎起身向张院判道谢,吓得张院判跪倒在地不住磕头。
“微臣惶恐,皇上于微臣有知遇之恩,士为知己者死,皇上如今的情况拖不得了。”
云翎点头,“本宫已然知晓,多谢张院判。”
“微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