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云翎打开门出来，迎面见雁无书拎着食盒自院外进来。

雁无书示意云翎进屋，云翎只好跟着折返回去。

俩个人静默无声地用过早饭，云翎道。

“我今日便要赶去藤灵谷，雁大哥呢？”

欣慰于云翎又开始唤他作雁大哥，雁无书僵硬的脸色缓和了几分，点点头嗯了声。

云翎又道，“我想救白流霜，皇上的意思是……”

雁无书不肯告诉她此行目的，但云翎可以。

雁无书心知云翎并非刺探而是警告，道。

“无需翎儿动手，人自然是要救的。”

“雁大哥不问问缘由？”

“不必，只要是翎儿想做的雁某都会成全。”

怎么会这样？云翎无从相劝只能丢开手，但愿天长日久雁无书终有想开的一天。

“此事自有我的人去做，只要雁大哥不阻拦便好。”

云翎说完，起身告辞。

“我这就要走了，雁大哥见了皇上尽管说曾在此地见过我，若要问责尽管来问我。”

“朕为何要问责？”

窗外传来程厉之的声音，云翎蹙眉，难以相信程厉之居然跟了来。

云翎出门就见程厉之负手立于院中，一袭大红锦袍映着朝阳鲜艳夺目，更显得眉如远山，目若朗星，俊美无俦。

这人微服出宫怎地却偏偏穿戴得如此张扬？云翎狐疑间向程厉之道。

“夫君怎么来了？”

“难道为夫不能来？”

程厉之几步上前揽住云翎纤腰，“骗为夫说去藤灵谷结果却跑来此地……”

程厉之说着抬眸望向自门内出来的雁无书眸色冷冽。

云翎发现这人越来越爱吃醋了，从前都是她这般拈酸吃醋，莫不是相处的时间久了，醋劲传染给了程厉之？

“妾身半路上决定还是来送一送离鸾的好，便赶了来，如今这就要走了。”

“哦？”程厉之哂笑道，“可为夫怎么听说离鸾并未见过夫人？”

云翎语塞，干咳了声道。

“妾身这就要去见……”

“已经出发了，夫人又如何去见？”

“出发了？”云翎见天色尚早奇怪道，“出了什么事？”

“离鸾遇袭……”

云翎大骇，程厉之紧跟着道。

“放心，没事，不过虚惊一场。”

昨夜云翎本打算回房换下夜行衣后再去见离鸾，谁知遇到埋伏被雁无书带走，如今听闻此事知道再想与离鸾见面势必难成，颇为遗憾。

“是何人？”云翎连想到埋伏在自己房间里的刺客，总觉得两者有关联。

“哼……”

程厉之不满冷哼，云翎满头问号，说话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为夫星夜兼程又累又饿，尚未用早膳，夫人难道都不关心吗？”

云翎，“……”

“翎儿，你变了，从前你可舍不得……”

程厉之控诉，仿佛云翎就是个喜欢时捧在手心里当宝，不喜欢时任其自生自灭的渣女。

“走吧，妾身请夫君吃馄饨。”

自己选的人哭着也要走完一辈子，云翎认命地挽起程厉之的手轻哄。

程厉之挑衅地朝眼巴巴望着二人的雁无书挑眉，得意的小眼神哪里有一点身为一国之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