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翎问程厉之,五个孩子也都凑过来听,程厉之道。
“没什么,就是小时候总穿半干的衣服落下的。”
云翎奇道,“为何喜欢穿半干的衣服?”
“因为护肤……”程厉之说完闭上眼睛道,“朕累了,要休息。”
连这种谎话都说真当她好糊弄,云翎扫了眼围上来的五个小鬼头道。
“你们觉得你们父皇说的是实话吗?”
五兄弟齐齐摇头,云翎嗤笑道。
“所以你们父皇撒谎该如何罚?”
程桥比划着道,“应该打手心,还是一下子肿起来这么高的那种。”
程厉之惊觉自己左手四指被云翎握住手心朝上展开,猛然睁开眼喝道,“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云翎坏笑,拿出一根自鹅毛羽枕里抽出来的鹅毛划过程厉之掌心。
程厉之浑身没有痒痒肉,偏偏两只掌心最怕痒,哪里受得了,忍不住笑着去抓云翎手腕却被云翎轻巧躲过,想要抽回手又抽不回来,急得干瞪眼。
“皇后不可胡闹!”
“赶路如此无趣,臣妾怕闷到皇上,怎么也得想法让皇上开怀才是。”
“放肆!哈哈哈……”
程厉之笑到呛咳,云翎立即松手,道。
“看皇上笑得如此灿烂,不如咱们如一日三餐般一天三次如何?”
这个坏东西!程厉之抬手捏了捏云翎的小鼻子。
“也没什么好说的,陈年旧事不提也罢,皇后何苦如此执着?”
云翎闷闷地道,“在臣妾的眼皮子底下还能让皇上得此病,臣妾心里不安。”
程厉之瞧着云翎神情抑郁,无奈道。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太后因为朕年幼时总是想要亲近母妃便想出来个法子,让三岁的朕身穿半干的中衣外罩棉衣,寒冬腊月站在正阳殿靠近院墙的假山上……
太后告诉朕,无论是父皇还是母妃,只要有一人发现朕在受苦便放朕回去母妃身边。
可是朕每每站在假山上望见父皇鸾驾急匆匆而过,父皇却从未看上朕一眼,倒有几次见到母妃牵着闲王的手,母子俩亲亲热热地自朕眼前经过。
可是母妃眼里只有闲王,从未注意过朕,半个月后朕大病了一场,太后再未行过此事,但朕从此也就知道,除了朕自己没人救得了朕。”
五个孩子听了各个难过得低眉垂眼,他们从前不过是不能留在母后身边且时常受些不见伤的磋磨,可父皇却是身心俱伤,对比起来好像自己曾经受到的伤害也就不算什么了。
“父皇可有恨过太后?”程钧忽然开口问程厉之,双手紧握成拳。
程厉之慨然道,“朕不恨,因为身为皇子应胸怀宽广以天下为己任,不能改变的际遇便将它视作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磨砺,岂能与寻常妇人一般见识。”
“可是父皇受到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又有何人来补偿父皇?”
闻言,程厉之蓦地伸长臂揽住身侧云翎道。
“老天将你母后赐予给朕,便是作为交换让朕受再多的苦也值得。”
“可若是父皇没有遇到母后呢?”
瞧着程钧执着的样子,程厉之牵起云翎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