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着粗布短襦双腿中刀的中年男人被拖至云翎面前,任隆指着此人道。
“小师妹,此人便是射杀离鸾之人。”
云翎打量此人,外貌是骠国特有的高额头深眼窝,两手遍布老茧,从指头上的茧子可以看出此人确实是习武之人,且精通弓弩。
“你是何人?”
听云翎一口流利的骠国语,男人抬头觑了眼云翎,傲然道。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需多言。”
云翎上前一脚踩在男人伤腿之上缓缓使力,男人疼得冷汗淋漓却咬牙不吭一声,云翎逼问。
“为何要刺杀太子小妾?”
男人冷哼,“她哪里是太子的小妾,根本就是刺杀皇上未遂的刺客,此等祸害留在太子府内迟早会祸乱骠国,人人皆得儿诛之。”
“是何人告诉你这些的?”任隆脸色凝重,离鸾被送入太子府之事除了皇上与自己最得力的亲信知道外并无外人知晓,却能被此人一语中的,可见此人背景绝不简单。
男人两手支地高声疾呼,“麟王好色险些酿成大祸,如今太子亦是如此,真是寒了我骠国子民的心,若太子尚有心振兴我骠国,马上拿剑杀了那个祸国殃民的离鸾,草民就算是死也死的瞑目了。”
让他当着云翎的面杀了离鸾,这是恨不能他与小师妹决裂才好。
任隆喝道,“弱质女流而已,哪里谈得上祸国殃民,速速说出尔受何人指使免得皮肉受苦。”
男人趴回地上不屑地闭上了眼,一副随便处置的样子。
收回脚,云翎揪住男人脖领拖去一旁厢房,云霓随后跟进反身关上门,持剑挡在门前。
云翎自袖中拿出一物塞进男子口中捂住口鼻,男人被迫吞下惊恐喝问。
“你给我吃的什么?”
“幻春柔。”
幻春柔闻之可至春梦连连,服之更甚,往昔所有痴迷悉皆翻腾,可在人诱导时说出毕生经历,哪怕是最羞于说出口的尿过几次裤子,偷看过哪家大姑娘洗澡都能有问必答。
但因为幻春柔是大彻皇族内秘传之物,外人几乎无从知晓,男人药效还未上来,闻言一脸茫然。
“何为幻春柔……若杀便杀,莫要再废话。”
云翎冷笑,“杀了你不过碾死一只蚂蚁,当然是让你召出背后主使,将之剁去爪牙大卸八块才有趣。”
听云翎面色不改地说出此等阴毒之语,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惊惧就要咬舌自尽,被云翎伸手摘了下巴,只能无助地哼哼呀呀。
不多时,男人药效上来,云翎将男人下巴复位。
“你是何人的部下,姓甚名谁?”
云翎猜测男人或许就是骠国内哪一位大臣家豢养的刺客,平时伪装得如同普通人,连身份都是假的,如此最便于刺杀。
男人两眼发直不住哼唧,口齿不清地呻吟道。
“是家主云流风吩咐杀了诈死的离鸾免生事端,吾乃云家云铸。”
云家流字辈按辈分来说比父亲云峥还要高上一辈,而云铸应与父亲同辈,云翎惊得倒退几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良久回神开口问道。
“离鸾在外人的眼里已经死了,为何定要杀之?”
云铸道,“祸害不死,迟早为患,何况大彻皇后为一婢女不顾自身安危远赴他国,或已被人利用,所以不如让其死心早早回去。”
“被谁利用?”云翎从未想过自己此行已中人圈套,疾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