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云霓塞给云翎一封手书,云翎接到手里看了眼,信封上并未标注何人亲启。
“属下告退……”云霓完成使命立即退了出去,甚至还细心地将门关严守在门口谁也不让进。
云翎见状心猛地一跳,抽出信笺展开,上面写满了翎儿二字,特立独行的游龙行书一看就是程厉之的笔迹。
当初自己急于赶来搭救离鸾又怕程厉之阻拦便一句话没有的偷溜了,可想而知程厉之知晓她离开后定是暴跳如雷,可这人怎么一句怨言没有反而写满了她的名字,难道是因为思念?
云翎转念又一想,也许想念她是有的,但更多的应是收买人心的手段,毕竟连利用离鸾引出云家暗桩的事都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他程厉之不能做的。
思及此,云翎冷哼了声,将信笺信封一并团成团就要丢进火炉里去,结果手伸到火炉边却怎么也松不开,仿佛那团纸有魔力似的粘在了手上。
且当他是在思念自己吧,云翎泄气地收回手将信笺放在桌上抚平,卷成小纸筒塞进雁无书送给她的哨笛中,又不甘心地将没有字迹的信封丢进了火炉里。
做完这一切,云翎落座案前想要给程厉之写封回信,却发现虽有万语千言,落笔却片语皆无。
想了想,云翎提笔写了满纸的龙、胤、石、德、桥,坏笑着折好信笺放入信封,也不落款,也不写何人亲启,只封好信封打开门交给云霓。
云霓正担心云翎犯倔不肯给程厉之回信,如今见云翎主动给了她回信,笑着道谢。
“为了你的夫君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有那么高兴吗?”云翎佯怒。
“这虽是为了能让夫君交差,可也是为了大帅您呀,属下看大帅这一路经常对月唏嘘,便是路过时见到个夫妻恩爱的都眼热地频频回头,怎忍心只顾着自己高兴而让大帅孤单清冷。”
云翎闻言啐了口,“呸!坏心眼的东西,哄本宫去卖你夫君的好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就没见过这么不害臊的。”
云霓嬉笑着道,“凭大帅怎么说,反正大帅害了相思唯有此信可解,云霓得赶紧将信送出去,免得大帅着急又拿属下出气。”
被云霓一顿调笑,云翎哭笑不得,红着脸回了屋。
“都是五个孩子的娘了,怎地这般没出息,难道被他利用的还不够吗?”云翎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狠狠骂了句。
……
入夜,骠国皇宫内,皇上又翻了锦贵妃的牌子,却在临幸时锦贵妃神智朦胧间叫出了白风淳的名字……
耳听自己最宠爱的锦贵妃满口叫着野男人的名字,皇上龙颜大怒,当即废了锦贵妃的妃位打入冷宫,又牵连到锦贵妃所出且前些日子才闯了大祸的麟王,下旨将麟王贬为平民流放蛮荒余生不得踏入京都半步。
撑着口气处理了锦贵妃母子,皇上两眼一翻昏死过去,及至再清醒已是急怒攻心导致中风,口歪眼斜舌蹇语塞。
一夜好眠,任隆才起床便听人来报此讯一时竟不知是喜是悲,僵在原地良久叹口气道,“孤虽不是刘子鸾却深解刘子鸾之叹。”
三日后,皇上驾崩,新帝登基……
任隆哪里能料到,云翎不过给了他一根香一丸解药,便解决了十数年困扰他的问题,心里不甘地盘算着要怎样才能留住云翎,只要云翎肯留下,哪怕如大彻皇帝般为云翎遣散六宫他也愿意。
云翎哪里知道任隆突然的转变,听闻新帝已然登基,便拿着任隆曾派人交给她的令牌前往皇宫去见任隆。
听闻云翎来见,任隆身着龙袍于正殿接见,云翎进门后不卑不亢地抱拳问好,却并未按规矩行叩拜之礼。
任隆下了龙椅直奔云翎,到了近前一把将云翎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