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谦婉道:“是。倘若钱老爷今日醒不过来,民女甘愿领罚,绝无怨言。”
“好!那本官就再信你一次。”周五正说罢,站起身,甩袖背手,走到后面休息。
孙师爷临走前一脸不耐烦的瞥了眼孟谦婉和吴沐,心里像是在想着什么计谋。
“孟姐姐,这人四个时辰后真的能醒来吗?”吴沐问道,他看着陆陆续续散去的捕快,有些担心的拉着孟谦婉的衣袖不放。
孟谦婉没有说话,神情略显凝重地盯着钱老爷,随即蹲下身,拿出袖中的针灸包,从中挑了一根银针迅速刺入钱老爷身上的一处穴位。
衙门后门,一条僻静的小路上。
那个醉酒的男人半醉半醒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交到了孙师爷的手上。
孙师爷颠了颠钱袋子,颇为满意的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放心等着吧,况且那个女子妖言惑众,我也不会让她如愿。”
男人谨慎小心地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后,说道:“我听说那小娘子原本是云州山道观里的坤道,说不定真会些玄门法术呢。”
孙师爷轻哼了一声,显得很是不屑,“都是些骗人的把戏,这世上哪有什么玄门法术?那女子被逐出师门,不觉无颜自尽,竟来我顺天县招摇撞骗,本师爷得好好想个办法把她赶出顺天县。”
男人听后笑着拱手道:“那今晚我便在五湖客栈等孙兄你的好消息了。”
黄昏时分,日暮西垂,晚霞如火。
大牢中,还未醒来的钱老爷被捕快们抬了回来。
吴沐盘腿坐在地上,歪着头单手托腮,很是无聊的看着面前的钱老爷。
“孟姐姐,这都两个半时辰过去了,他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连动都不动一下。”他懒懒的说道,打了个哈欠看向一旁的孟谦婉。
孟谦婉收好银针,把针灸包放入袖中,也坐了下来,说道:“别急,再等等。”
吴沐点了点头,连连打了三个哈欠,眼里闪着泪花,“我得睡会儿……”说着,便斜斜的倒了下来。
他也不在意牢里难闻的气味和地上枯草腐烂的味道,不一会儿就睡沉了。
孟谦婉看着还有一个半时辰便会醒来的钱老爷,眼底没有该有的期盼和放松,相反,她的眸光冷淡,脸上略显疲惫,好似没有很在意此事。
又过了半个时辰,牢房外的天色暗了。
一个狱卒端着烛台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放在孟谦婉的身边,回头看了眼熟睡的吴沐,轻声道:“孟大夫,吴捕头回来了,要不要把吴沐叫起来?”
孟谦婉半阖着眼,有了些许困意,微微摇头说道:“不必了,让他继续睡吧,他昨晚应是没睡好的,对了,吴捕头眼下在何处?”
狱卒道:“吴捕头一回来就去见县令大人了,想必等一会儿就会过来。”
话音刚落,狱卒隐约在晃动的烛火中看见钱老爷的手动了一下。
“孟大夫!”他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
“他、他是要醒了吗?”狱卒问道,脸上陡然露出几分惊恐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