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些可都是您的首饰啊!”侍女道。
赵夫人满目悲戚地看着装满她所有首饰的妆奁,沉重无奈的叹了口气,“赵家已倒,我穿的用的那么光鲜有什么用?现银没有了,田地宅子铺子,他们都闲我赵家晦气不肯买,眼下能拿得出手的,便只有这些首饰了。”
侍女听后暗自抹泪,屋内的几个跟随赵夫人来的赵家下人也回忆起了往昔,低声啜泣起来。
主仆几人哭了一会儿后,赵夫人拭去脸上的两行泪水,似下定决心般将自己发髻上的几支簪子拿下放入妆奁,而后毫不犹豫的把妆奁关上,递给了侍女,嘱咐道:“往后门走吧。”
侍女低头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妆奁,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向她问道:“孟仙姑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又该如何回报她?您若是把这些首饰都送走,就真的再也换不出银子来了,还有那些药材,也贵得很,孙老爷根本就不会将买药材的银子给我们。”
赵夫人听后垂眸细细思考了一番,“我记得柜子里还有几匹料子,过几日你再乔装打扮出去,去当铺当了吧。”
侍女一听急了,挺直背连忙道:“可是夫人……”
“可是什么?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赵夫人打断了她,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意。
侍女伺候赵夫人已有十数年,从未见过她如今日般态度如此强硬,双手捧着妆奁,应下后起身退了出去。
就在这时,孙老夫人院儿里的丫鬟慌慌忙忙地跑了进来。
“表小姐不好了!我们老爷要把老夫人送去云州城!”
“什么?”赵夫人站了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地看着丫鬟。
丫鬟缓了缓,说道:“我们老爷说云州城里有位大善人有孟仙姑方子上的药材,还说会调配解药为老夫人解毒,但需要老夫人亲自去云州城才可以把解药给我们。”
“荒唐!”
赵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吓得边上下人浑身一颤。
“什么大善人?我看就是个骗子!孙省连这也信?”
丫鬟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表小姐,您快去老夫人房里看看吧,他们已经在给老夫人收拾行李了,应是明儿一早就得出发。”
赵夫人听后不假思索地走出房门,朝孙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隔壁屋外,吴沐看见赵夫人气势汹汹的走了,立即跟了上去,见情势不对,又赶忙折了回来。
“孟姐姐,大事不好了!”
吴沐边跑边喊地冲进了屋子里。
孟谦婉正坐在桌边擦拭着银针,看着他问道:“发生了何事?”
吴沐想了想,“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见那个伺候孙老夫人的丫鬟去找了赵夫人,然后赵夫人就看起来很生气的去了孙老夫人的屋里,我跟了一半感觉不对劲儿,就回来告诉你了。”
“孟姐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他问道。
孟谦婉将银针收回针灸包内,说道:“不必了,这是人家的家事,我想赵夫人应有办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