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瑶这句极具讽刺性的话语一出来,司柏的脸色瞬间就冷沉下来了,凝着她一言不发,屋子里的空气静默的颇有些令人尴尬。
温子期站在一旁看着二人这副神色,有些不大乐意站在这里跟他们耗时间。
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声,望着梦瑶故意道:“要不,梦秘书跟司总出去聊聊?”
谈谈?
梦瑶自然是不乐意的。
她跟司柏之间可没什么好谈的。
二人已经到了现如今这个地步了,说任何一句话都是浪费口舌。
更何况这个男人如傅奚亭所言,就是个窝囊废。
梦瑶没有回应温子期的话,双手抱胸微微转过身子,背对司柏。
这一举止,已然说明一切。
温子期在心里骂了句很脏的话,得!他要改行了,居委会大妈或者是离婚办事处的调解员。
这两个工作都比较符合他现在的处境。
这两天什么都没干,就帮着梦瑶处理司柏这个垃圾了。
而且最可恨的事情是,这个垃圾跟个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
“司总?是你走还是我报警?”
“温总不觉得眼下这种情况该你出去吗?”
温子期有些好笑:“我家?你让我出去?这么牛逼你怎么不把嫦娥赶出月宫把人类赶出地球呢?”
“我只是看在我们俩当初有合作的份上给你几分脸面而已,我给你脸面不代表我怕你,并不代表我应该为你做嫁衣,司总、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报警?”
司柏看着梦瑶。
后者仍旧是背对着他,没有丝毫想要转身的心思。
……..
梦瑶听到关门声,知道司柏走了,转身望过去时,一块桌布劈头盖脸的朝着她扔过来。
梦瑶慌乱的将头上的桌布扯下来。
“你干嘛?”
“衣服哪儿来的?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梦瑶的话还没得到回答,温子期的质问声就来了。
她跟司柏之间这么穿倒也是没什么,他一个外人,梦瑶也敢这么豪放?
倒是是不把谁放在眼里?
“你柜子里的。”
“放屁!我柜子怎么可能会有女人的衣服?”
梦瑶抿着唇,一脸的不高兴:“还有一件,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红色的。”
“也不知道是谁的眼光这么奇葩,红配绿。”
梦瑶一边说着,一边又走到了沙发上,拿起沙发上的毯子将自己裹进去。
本来是一身家居服的人听到司柏来了之后刻意去换了这身衣服。
她来的匆忙,连行李都没有,更别说衣物了。
这才有了温子期那一句衣服哪儿来的。
温子期冷着脸上楼,而后去而复返。
刚走到楼梯口梦瑶就悠悠开口:“是不是?”
“温总?这不会是你金屋藏娇的根据地吧?我看了这条裙子的牌子,意大利奢侈品高定品牌,一条裙子十几万起步,上不封顶,一般人可消费不起,我不会是打扰到温总好事儿了吧?”
温子期寒着一张脸,走到沙发对面,茶几上混乱的文件都没来得及收拾。
他望着梦瑶,神色紧绷:“梦秘书是想把我当成甩掉司柏的工具?”
“温总这么说自己我会不高兴的。”
梦瑶将毯子拉到下巴下:“甩司柏那种渣男如果需要温总出手,那是对温总的不尊重。”
温子期冷笑了声,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三十岁的女人更甚。
梦瑶这个段位,车子、房子、票子、事业、男人都已经经历过一轮了。
她已经不仅仅是在商场上游刃有余了,对于男人更是得心应手。
之所以会在司柏身上载坑,无非就是不甘心这八年的感情而已。
温子期望着梦瑶,将这个女人的娇俏尽收眼底。
前一秒还跟一条咸鱼一样躺在沙发借酒消愁的女人,后一秒换上昂贵的礼服站在前男友跟前斗志昂扬。
这会儿,前男友走了之后,她用明艳的笑容来蛊惑自己这个事外人。
温子期伸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盒:“要吗?”
“你愿意分享的话,”梦瑶也不矫情。
温子期递了根烟给她,且还拿着打火机给她点燃。
梦瑶以为他是自己想抽烟,顺手给自己来一根。
结果没想到,这人停住了,没有其余的意思。
“你不抽?”
“人人知晓,我不抽烟。”
梦瑶:……….“那你给我点烟?”
“我看你嘴飘的有点厉害,抽根烟缓缓。”
梦瑶:………
“梦秘书抽完这根烟,记得把账给我算算,别的就算了,你身上这件礼服,记得给我报销。”
“我没钱。”
“没关系,司柏有钱,我可以跟他要。”
“温总不至于为了一件礼服就把一个女人送入虎口吧?”
温子期在桌子上翻了翻,然后翻出一张发票出来,放到梦瑶跟前:“一百七十万。”
梦瑶:………
她倒也不是在乎这件衣服的价格昂贵,而是好奇,温子期这样的人买完衣服之后竟然还留着发票?
“我妈钦点的生日礼物,现在穿在你身上,不说这件衣服本来的价值了,就单单是它的心意,梦秘书估计也赔不起。”
“抱歉,”梦瑶开口道歉:“我以为——。”
温子期抬手止住了她的话。
点了点发票:“千言万语不如一笔巨款,早点休息。”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翌日清晨,江意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
她潜意识里伸手将手机捞过来。
刚刚接起,那侧传来的便是冗长的沉默。
后者微微拧眉,迷迷糊糊中的人刚想将手机拿远些瞧瞧是谁的电话。
手机从掌心中消失了。
伴随而来的是男人低沉的声响:“有事?”
江意顿时睡意全无,掀开眼帘撑着身子想坐起来。
傅奚亭的掌心落在她肩头又将她摁回了床上。
抬手安抚着她的发丝。
一下一下的跟撸猫似的。
关青大清早的打完这通电话的时候,内心都是忐忑不安的。
他当然知道最近傅董心情愉悦,都是江总的功劳,但实在是没有想到清晨的这通电话过去竟然是江总接的。
磕磕巴巴的将事情汇报完。
刚收了电话,狠狠的叹了口气坐在床上,妻子抱着女儿进来。
他接过孩子,抱着逗弄了一番。
这才将自己浮躁的心安抚下去。
“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