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转身,看着擒着自己手腕的傅奚亭。
一个疼的站都站不稳的人却仍旧妄想拉住她。
而江意,怎能让他得逞?
此时的江意,大脑早已被怒火腐蚀,哪有什么心情去傅奚亭的死活,她伸手狠狠的甩开傅奚亭。
“傅董,你让我痛一分,我都会加倍还回去。”
“在我江芙的人生里,从没吃亏二字。”
“你我同龄鸟,大难临头,一起死。”
江意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板上的傅奚亭,上楼换了衣服拿着手机和车钥匙准备出门。
行至院落时,恰好撞见方池带着警卫巡逻而来。
“小太太。”
江意本是想驱车直接离开,但无奈方池迎了过来。
“这么晚了,您——————啪。”
前面半句询问来自于方池,后面那一巴掌,是江意的。
那一巴掌甩下去,整个豫园的山林间都在响动,一群巡逻的保镖不知发生了什么,明明前一秒在婚礼现场还好好的,怎下一秒怒火冲天。
“是又怎样?”江意近乎是咬牙切齿的重复方池这句话。
方池心里一惊,似乎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惊恐让他没有办法站在这里继续跟这位女主人纠缠下去,而是拔腿就跑,疯狂的往屋子里狂奔。
按照以往的直觉,发生了这种事情,先生不会坐视不理,没出来,必然是出事了。
果不其然,他狂奔进去,就见自家先生倒在了血泊之中。
“快来人,”方池扯过一旁的毛巾按住傅奚亭的伤口,高声呼叫外面的保镖,刹那间,整个豫园乱做一团。
而乱的不仅仅是豫园,还有刚刚到家关青和吴江白。
2010年七月十八日,旁人新婚之夜,你侬我侬,而傅奚亭的新婚之夜————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方池吓得浑身颤抖。
捂着傅奚亭的伤口不敢松半分。
“不能叫救护车,我安排医院,秘密送进去。”
东庭集团的股票因傅奚亭结婚的消息长虹了许多天,倘若此时此刻,若有什么负面新闻出去,很难保证公司利益是否会受损伤。
“谁捅的?人呢?抓着没?”
方池哆哆嗦嗦开腔:“小太太。”
关青狂奔出门的步伐一顿,似是没放映过来方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反应过来之后一声卧槽顺势而出。
“保命要紧,先送医院,”傅奚亭要是出事儿了,全国经济都该动荡了。
他早就猜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江意一旦知道真相,按照她的性格绝对会绝地反击,到时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傅奚亭。
这两人都是硬骨头,一个一身傲骨,一个非要强人所难。
谁也不服输。
终究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小太太呢?”江意即便甩了方池一巴掌,方池心里还惦记着人家。
眼下江意处境艰难,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自家先生又伤着,哪有什么时间去管她?
“先让人去跟着。”
这方,豫园动荡了。
而另一方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家客厅里,气氛低沉。
林景舟站在屋子中间望着林翰,父子二人敌对的目光一度让邬眉感到紧张。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这样做代表着什么?如果傅董追究起来,你、我、以及我们身后的所有人都该为此付出代价,林景舟,你不是一岁两岁,你三十岁了,你能不能认清现实看看现在的大环境在去决定做某一件事情?”
林翰因没能去傅奚亭的婚礼现场而感到窝火,未曾想到的是婚礼还没结束吴江白的电话就过来了,一点拐弯抹角都没有,直接了当开口警告。
“你是疯了没好吗?敢去大闹傅董的婚礼现场。”
“我只是去为我死去的未婚妻讨回一个公道而已,难道人死了,我就不能知道真相吗?”
啪————林翰一巴掌甩到林景舟的脸面上。
气的他浑身颤抖,指着林景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谁让你去的?人死都死了你还求所谓的公道?活着的时候你对她好点不比你现如今的这些作为强?”
“为什么人死了我不能求公道?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我跟江芙早就结婚了,她老早就说过,结完婚之后就会退居二线,如果不是你们一再的拖延,这件事情也不会在江芙身上发生。”
“爸爸,你一再的阻止我去追寻真相,江芙的死是不是也与你们有关?”
林景舟心中疑惑重重,他将事情调查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件事情牵扯的不仅仅是傅奚亭一人,这后面还有许多盘根错节的关系,更甚是有许多熟悉面孔。
他不敢细细去想,许多事情细思极恐。
但不去想,并不代表他不怀疑。
刹那间,客厅响起一阵杯子的碎地声,邬眉端在手中的杯子突然整个杯身都掉了,杯耳与杯身相分离直接砸在了地上。
林景舟父子的僵持并未因为这个举动而松散半分。
林翰的目光极其尖锐,望着林景舟时,带着为人父的深沉。
一言不语,便是说了。
林翰直视林景舟的目光纯粹的不加杂任何杂志,僵持许久之后,林低沉的嗓音带着致命的撵杀:“还需要我说吗?”
还需要我说吗?
言外之意就是林景舟猜到的那样,林景舟身子一晃,险些站不稳。
望着林翰的目光逐渐变得猩红,不可置信的目光在林翰的直视中节节败退:“为什么?”
“她不配,你也不配,如果不是你执意的要跟她在一起,也不会死。”
“需要我说的明白点吗?江芙的家世背景跟我们林家的家世背景有着天壤之别,古往今来,你见过哪个清流抵柱与奸臣为伍的?亦或者,二人掺和在一起有什么好结果的?这是她不配,在来说说你不配,你的高度不够,撑不起江芙那种特立独行的大格局,我们林家,撑不起江芙的野心,就如她这般在心高气傲特立独行的性子林家迟早要跟着她下地狱,你苦苦挣扎,何必呢?”
“你看不上她,但也不能伤害她。”
“她挡着我的路了,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林翰怒喝林景舟。
面容阴沉的可怕。
“我生你养你送你上高位,你以为你为什么能上翻译院的高位?都是因为江芙让路了你才能上去,一个国际谈判官,混迹国际场上,跟各个国家的人都有所牵连,江芙在,你妈的医疗,我的生物,你赵叔的航空全都只能搁浅,江芙死,我们才能在这条路上走的长远。”
轰隆——天空一声闷雷下来。
屋子里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父子二人敌对的气氛分毫没少。
林景舟猩红着眼望着林翰像是在看着有血海深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