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景舟真的一心为江意复仇,那这个事情只怕是复杂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附近?”
秘书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不知道这一切的人倒也没什么,知道这一切的人谁不说一句精彩?
江意杀了赵振,前未婚夫为了替亲爹赎罪过去顶罪。
这要是放在八点档的电视剧里该得多精彩啊?
三天之后。
傅奚亭从重伤中回过神儿来。
外界媒体为了赚钱仍旧在飘摇着。
傅奚亭穿着病服靠在病床上,望着站在跟前的关青:“小太太如何了?”
“还是那样。”
傅奚亭闭了闭眼,关青端着水杯递过去,傅奚亭接过杯子喝了口水。
嗓音仍旧虚弱:“什么情况了?”
“林景舟还在局子里,问就是什么话都不说,小太太捅完赵振之后跟他有交流,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林景舟受了很大打击,媒体抓住这个风头将事情炒作的越来越厉害,您让我们放出去的新闻已经放出去了,论坛上很多人在质疑江芙的死与赵振有关。”
“赵振还没醒,赵家那没跟媒体和警察透露任何信息,但是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将林景舟保出来。”
“无人查到小太太头上。”
对于傅奚亭来说,前面几句都是废话,后面这句才是自己想听的。
傅奚亭想动,但似乎牵扯住了伤口。
疼的眉头一皱。
“给我看看论坛。”
那一刀,捅的不浅,傅奚亭至今都觉得浑身疼痛。
关青将手机递过去,傅奚亭随意翻着。
【真有关系?我就很怀疑,这赵影按理说进谈判院资质不够,怎么升职升的那么快】
【难道没人发现原谈判院的老领导隐退了吗?】
【整个谈判院的工作都撒手不管了】
【直接让赵影接手了谈判院】
【就是你们口中的女主角】
【一个要能力没能力,要手段没手段,要本事没本事,只能靠家庭背景的女人】
【我前几天还听到谈判院的人在外面吃饭吐槽赵影没担当】
【所以是真的?那如果江判的死真的跟他们有关,为什么没有继续调查下去?】
【都说了人家有家世,背景乐是怎么好调查的吗?】
【一只黑手这个下来得挡住多少人的光明,你知道吗?】
【只是可怜江判的父母都是大佬,却因为女儿的去世一夜白头】
傅奚亭看了眼论坛,将手机递还给关青。
“将我受伤的消息放出去。”
关青一惊:“不可,傅董,一旦你受伤的消息放出去,东庭集团的股票必然会有所大跌,对公司的影响不是一般的,而且最近那些个小股东并不老实。”
吴江白也跟着劝:“不可,关青说的有道理。”
“好不容易隐藏起来的消息,怎么可能再放出去,让人抓住把柄?这跟自觉坟墓有什么区别?”
“听我的,”男人语气坚定,似是没有半分缓转的余地。
“傅董。”关青急切。
望了眼吴江白似是想让他开口劝,吴江白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傅奚亭:“傅董是想用自己受伤的恩新闻转移赵家的注意力?”
只要赵家的热度下去了,媒体才不会揪着赵振受伤的这个事情不放,也不会一味的去寻找真凶,小太太才能从隐形的困境中脱身出来,
傅董此举————颇有一种牺牲自己成就老婆的感觉。
这场关系行至如今、他们从未在江意身上看到一点点对傅奚亭的爱意。
而今,面对傅奚亭的自我牺牲,吴江白只想说一句,江意她何德何能?
关青跟吴江白对视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这日中午,商贾富亨傅奚亭受伤的消息传了出去,媒体们发了疯似的钻着空子想要了解真相,显然,傅奚亭的新闻比赵振的新闻更加激动人心。
也更能博得流量。
大家疯狂的想啃食着快骨头。
但这位商贾富商,怎能让他们得偿所愿?
七月二十三号,东庭集团有人放了一张傅奚亭满身是血进医院的照片,这张照片被媒体翻来覆去的炒了两天,正当媒体没料子可炒的时候,又有人放出来傅奚亭被退出急诊室的照片。
傅奚亭就跟养鱼似的,一点一点的喂,一点一点的吊他们胃口。
不让热度掉下去,但也绝对不给他们过多的料。
七月二十五日,傅奚亭尚且能下床行动了,便在也没管那群嗷嗷待哺的媒体们。
此时,距离婚礼一周已过。
赵振仍旧昏迷不醒,林景舟已经被林翰带走。
傅奚亭也回到了豫园。
事情仍旧在半道上挂着没有解决。
素馨见傅奚亭归家,可以说是欣喜若狂了。
“小太太呢?”
傅奚亭环顾四周,未曾见到江意的身影,反倒是那两只猫在屋子里还挺活跃。
“小太太在主卧。”
“最近怎么样?”
“医生来处理过伤口,但不怎么吃喝,一天多半就是一碗粥下去,也不说话。”
江意萎靡不振,整整一周,这一周素馨觉得简直就是煎熬。
从未见过江意这样子。
“我上去看看,”傅奚亭摆了摆手,示意关青他们不用跟着。
他推开房门进去,就见整间屋子被厚重的遮光帘挡的严严实实的。
男人行至窗边哗啦一声拉开窗帘。
躺在床上几天不见天日的人有些适应不了光亮,拉起被子悟了一下眼睛。
不过两三秒的功夫,被子就被人扯走。
傅奚亭一手拿着被子,居高临下的站在床边望着江意。
一言不发。
沉思了会儿按了内线,让素馨带两个人上来打扫房间。
他也不走。
先是与衣帽间拿了套家居服,而后进浴室洗了把脸。
出来的时候正见素馨在拿着吸尘器吸地板。
饶是生意那么大,躺在床上的人还仍旧跟个死人一样连身都没翻一下。
下午三点至夜晚七点,卧室的动静就没消停过。
江意不想说话,傅奚亭也不逼她说话。
但是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傅奚亭将公事搬到了卧室,汇报声、接电话声,键盘声此起彼伏。
盛夏的七点三十五分,天色未暗,薄霞逐渐隐退,而暮色要来不来。
傅奚亭游走在手中的键盘在江意的话语中停住。
她说:“你能出去吗?”
傅奚亭端起一旁的杯子喝了口白开水,反问江意:“我为什么要出去?”
他又道:“这是我家。”
江意不说话了。
傅奚亭搁下杯子,继续手中的动作:“你看看你,多可怜,可怜的连个舔伤口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