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翰引他们离京没两天,乔文清就回来了。
虽说京城人都说,这仗肯定打不起来,毕竟励王是最敦厚的王爷,可乔文清却不这么认为,能说出反字的王爷,哪有敦厚的,至少当时戾气是有的。
即便王爷是好王爷,但是肯定他跟前也有人挑唆着。
无论如何,这一趟出去可是有凶险的,乔文清那是数着日子过来的。
“小事情,都是小事情。”褚翰引笑着摆了摆手,当时还觉得紧张,现在想起来就是一个过瘾。
两个人聊了一阵,褚翰引才放开乔文清。
褚家的人来接褚翰引了,将他送走,乔文清这才得空唤了沈秋河一句,“姐夫。”
沈秋河点了点头,“这一趟出去,瞧着稳重了不少。”
无论有没有凶险,这都是乔文清自己挑大梁,有的经验肯定不是在京城能比的。
“在姐夫跟前,不值一提。”乔文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
原本还想着再聊几句,可没想到顾经骑马过来,说是相府已经备宴席,请大家都过去。
照常理来说,若是叫乔文芷过去也就算了,可是沈秋河人家母亲还在府里等着呢,怎么讲也不该直接去了内眷外祖家。
可是顾相素来知礼,特意寻了顾经过来,必然是有重要的事。
沈秋河也没迟疑,立马点头,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往相府去。
还是乔故心先想起来,着人给何氏送个消息,让她先别等着了,大家要去相府回话。
故意说成是公事,免得何氏多想,到时候又得别别扭扭的哭泣了。
下了马车,乔故心先去到后头乔文芷那,她的病刚好,可不能冻着了,一见着人,赶紧给她拽了拽衣裳。
张氏一直盼着,听着人过来后,赶紧领着下人出来,因为出来的急,也没披披风。
“舅母可别冻着。”乔故心赶紧挽住张氏的手。
“无碍,就这么点路,我能冻着吗?”张氏笑着摆了摆手,“我已经给你母亲送消息了,她待会儿也过来。”
侧头看向乔文芷,“我听说芷丫头身子刚好,可得要注意,你表嫂那屋烧的暖和,你先在那坐着等他们。”
乔文芷应声道谢,随着张氏一起过去。张氏看了乔故心一眼,有些犹豫,可到底还是说了句,“姑娘家怕冷,心姐儿快陪着你二妹一起过来。”
“母亲。”顾经立马拦住了张氏,“祖父在那等着了。”
张氏干笑了一声,只得看向沈秋河,“你们外祖父年纪大了,有什么说的不对的,你莫要计较。”
“舅母见外了。”沈秋河赶紧抱拳。
不过,一听张氏这意思,沈秋河便知道肯定没好事。
一众小辈低着头进了顾相的屋子,掀起帘子进门,顾相正在看折子,顾尚书在旁边立着,看见他们进来了,给乔文清使了个眼色,“父亲,孩子们都到了,文清这孩子,我瞧着长高了不少。”
顾相听到后,抬头扫了一眼他们。
他们赶紧低头见礼,顾相嗯了一声,乔文清他们自然是以为这是让他们起来,赶紧直起身子来往前走了几步,“外祖父可莫要累着自己。”
啪,顾相立马将笔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文清,故心,你们对长辈就是这个态度吗?连见礼都不耐烦吗?”
一听这话,本来站直的乔文清,赶紧弯腰。乔故心,随即屈膝。
沈秋河一看,也跟着重新见礼。
“来,文清你说说,何为臣?”顾相没让一众人起来,却是直接提问。
可是乔文清还没说话,顾相接着又说道,“那么何又为君?你被圣上钦点为状元,可你所为能称之为本分吗?君上安排不妥的时候,为臣便就该极力的劝谏。”
顾相说完乔文清后,接着又看向乔故心,“心丫头,你是朝廷的县主,虽说女子不可问政,可是劝谏夫君安顿后宅,却也是你分内的事,你扪心自问,做到了吗?”
“父亲,您别这么严肃,吓到孩子们了。”顾尚书赶紧在旁边劝一句。
“我还没到,需要你教我做事的年纪。”顾相接着正好将脾气发在顾尚书身上。
趁着两个长辈在那说话,乔文清侧眼看了一眼乔故心,不由自主的撇了撇嘴。
他算是看明白了,顾相这是借着说他俩的机会,那是在说沈秋河。
毕竟自己家的孩子,想怎么骂便怎么骂,旁人家的孩子可说不得。
沈秋河自然也清楚,可是这又不是在朝堂上,关起门来那都是一家人,他自然不能据理力争,干脆将头一缩,让小舅子跟妻子,顶着外祖父的火气就算了。
顾相在那骂了一阵后,这才让众人离开。
顾尚书亲自将他们送出来,站在院子里,顾相自然要说一句,“秋河你莫要往心里去,父亲也是太担心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