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官员也就算了,被御史台咬就咬了,可是大理寺这边,你一口唾沫就要一个钉,你红口白牙的就想在那弹劾,大理寺不惯他这些毛病!
若是拿不出证据来,沈秋河领着人,照样能把御史台给掀翻了!
只是御史台那帮人,动嘴皮也就算了,若是真的寻证据的事,他们怎么可能擅长?
圣上安置各司各部,那是互相牵制的,谁能又比谁高一级?沈秋河虽说是从二品,不及尚书的正二品官员,可是却也掌管整个大理寺,若是真的闹急眼了,还能被一个小小的四品修撰给拿捏了?
看冯兆安气的脸憋的通红,沈秋河淡淡的丢下一句,“给脸不要脸的玩意!”
屋子里头,宁顺候也听的真切,虽说人已经被冯兆安救出去了,可是听见沈秋河真的发火了,心里也不由的颤了颤,此刻也只能催促顾氏,“你快些发誓,莫要误了吉时!”
只要顾氏发誓,沈秋河怎么也会收敛。
他今日做法,可以说是孤注一掷,成便是后半辈子逍遥,不成,那就是全都被他害了。
“父亲是要母亲发什么誓?”乔文清已经到前头了,看着高堂之位无人居坐,心中隐隐的猜到了什么,也顾不得其他,丢下淑佳郡主,直接跑到后头。
过来的时候,下头的人已经将发生的事,告诉了乔文清。
乔文清一进来便铁青着脸,即便是通身的红色,却没有半分喜色。
一看乔文清进来,冯兆安也要跟着进来,却被跟着乔文清过来的褚翰引给拽住了,“人家一家人在这说话,你凑过去做什么?”
不由分说的去拉冯兆安。
褚翰引到底不算是正儿八经的文弱书生,那手指有力,拿捏着冯兆安根本动弹不得。
“兄长,你将我放开。”冯兆安想要掰褚翰引的手,可褚翰引走的极快,他踉踉跄跄的跟着,几次差点摔倒,反而一点力也用不上。
砰!
等到无人的地方,褚翰引照着冯兆安便是一拳,“畜生,你到底要做什么!”
无论朝堂上政见有多么的不合,可是褚翰引便一直当他是兄弟,不然侯府的事也不会没有顾忌的闲聊出来。
若非他们太信任冯兆安,又怎么会给冯兆安可乘之机?
竟然敢偷了乔文清腰牌,来害侯府。
冯兆安被打的摔倒在地,抹了一下嘴角,这一下褚翰引可比上一次用力的多,不过顷刻间嘴角便见了红。
“文清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何要这么害他?”若是让外人知道,宁顺候跟个戏子跑了,背地里该不知道怎么笑话侯府,怎么笑话乔文清。
旁人或许不了解乔文清,可是褚翰引知道啊。
他们同窗多年,乔文清如何用功他也收在眼底,侯府没有能撑起门面的人,乔文清科举可以说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好不容易有了今日成就,却不想竟然被冯兆安捡了现成的了?
若沦为朝堂京城的笑柄,乔文清还如何有心仕途?这是要毁了他呀!
冯兆安扶着地慢慢的站了起来,“兄长,你们在京城长大未曾吃过人间疾苦,若是朝堂之上都是你们这般养尊处优的人说了算,那么那些低下的百姓,在水生火热中的百姓,谁能为他们做主?谁又能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着想?”
他想要坐到高位,想要得到话语权,这样才能为真正的贫民说上话。
褚翰引都被气笑了,“你疯了,你彻底疯了。怎么出生好便不能为民请命吗?这便是你,害人的理由,可笑,简直可笑至极!”
若真是这个道理,那京城中的人都不要参加科举了。
全都应该从下头找,以后不要考什么学识了,直接比惨吧,谁惨谁就能当官翻身好了!
“我知道我对不起文清,可我无愧于百姓,无愧于我身上的这身官袍,便足以!”大丈夫当不拘小节,这些个细枝末节的情谊当就该舍弃,为了江山为了百姓,乔文清吃些苦就吃些苦。
可是他的身份在这放着呢,就算是苦,也不会像百姓那般苦。
另一边,顾氏一看乔文清都回来了,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好,我发誓。”
纵然心里有数,却也将顾氏打个措手不及。尤其,二姑爷明显是有所准备,向着宁顺候,未免节外生枝,她只能忍了。
“母亲!”乔文清却打断了顾氏的话,他冷冷的看着宁顺候,抬手让府医先下去,而后轻声说道,“我知道母亲,准备了不少药。”
现在,该派上用场了。
宁顺候先做的这么绝,他便就当一回大逆不道的人。
“文清。”顾氏抬头看着乔文清,都在一个屋檐下,顾氏也没想着这事能瞒着乔文清,只是却怎么也没想到,乔文清竟然会主动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