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褚夫人都这么说了,念珠念香该接礼了。
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乔故心不发话,国公府这边便没人动身。乔故心满面的笑容,“拢城距离京城山高路远的,二老好不容易拿来东西,我怎么好截胡了?”
褚夫人干笑了两声,乔故心不收礼,那便是莫要说乔文芷了,乔故心都支持和离。“这拢城的东西,等着他们回去了自然有的是,大老远的就是为了给京城的带个新鲜。”
褚夫人一直让,乔故心却始终不松口,即便都这么说话了,乔故心还是一口回绝,“既如此更该给冯大人留着,思乡情切,人人都有这般的心思。冯大人已有近两年离家,想来正是思念这个味道。”
褚夫人性子本也就是直的,再没出冯家这事,有褚翰引跟乔文清的关系在这放着,她同乔故心说话从来没这么别扭过。
几句话下来,她便坐都坐不住了。
同样别扭的还是乔故心,褚夫人是长辈,有旧交情在这放着,若非不得已,她断然也不会不给褚夫人脸。
也怪不得当时乔文清选妻的时候,直接拒绝了周家这边。确实,若是闹不好了,也会影响原来的情谊。
褚夫人到底是男子这边,缓了片刻后才继续说道,“乔姑娘,我就当你还是同他们小辈一起的孩子,我也不转圈子了。兆安那孩子是糊涂的,不说你气他了,就是翰引也打了他好几次。可是,婚姻大事自来就是劝和不劝离,而且兆安也有悔意,你瞧着?”
“夫人。”乔故心打断了褚夫人的话,“我也不知道冯大人同褚夫人有没有解释到底文芷为何这般生气,只是单单同您这一句劝和不劝离有旁的思量,若是女子犯错,是不是男子休妻的时候也会有这么多人劝说?所谓的劝和不劝离,不过就是让女子,吃下委屈罢了。”
“今个我这话也许离经叛道,可是,我侯府的孩子但凡兄弟姊妹有个喘气的,也不会放任谁受委屈!”乔故心的态度很坚决,却也是真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今个莫要说乔文清乔文柄都能撑起侯府来,就算撑不起来,国公府的大门也能为乔文芷打开,怎么也能给自己妹妹寻个容身之所。
若是旁人说这话,自然是口气大,可是褚夫人却也明白,乔故心有这个底气。
在娘家人家是嫡长女,兄弟敬重,始终有说话的份。在夫家,男人争气便就什么都有了。
褚夫人看向冯昭萍,冯昭萍与乔故心关系要好,也许她说句话也可以,可偏偏冯昭萍什么都没说。褚夫人叹了口气,“罢了,要怪也只能怪兆安是个没福气的。”
好好的夫人,不懂得珍惜。
话既然说明白了,褚夫人一众人自然要起身告辞,总不能还厚着脸皮在人家国公府吃饭吧?
就算她想留,乔故心也不会让的。
都要和离的人了,犯不着这么亲密。
将人送出去的时候,冯昭萍回头拉了乔故心一下,“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同嫂嫂说一句对不起,若是,若是乔姐姐有机会,代我转达一下。”
按照规矩,和离的时候都是长辈去,冯昭萍是个女孩子又没出嫁,到时候能不能过去也是个未知数。
对于冯兆安跟侯府的纠葛,她并不清楚。可是却知道,乔文芷是个性子软的好人,如今将她伤到和离,定然是自己兄长的错。
“我会的。”乔故心对冯昭萍温声说了句。
冤有头债有主,她不会将怒火撒在冯昭萍的身上。
乔故心送人也只是送出二房院子,至于大门外头,便打发了念珠过去,也算是给足了褚夫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