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野猫的爪子锋利的很,逃亡之时又拼尽全力,林照的手心便又出现一道很深的伤口,看的芒种泪眼婆娑,直说姑娘委屈。
春分从外面回来,也心疼不已,说道:“姑娘干嘛不给老爷瞧,这么深的伤口,若是把手毁了可怎么好,好在刚给常家书局出了本子,若是没有,这手伤了,还是右手,岂非耽误了大事。”
“那两只猫一看就是野猫。”林照被痛的脸色微白,刚才在相思阁的时候一直隐忍着不发,这会儿才疼上来,“林长宜如何会不清楚,不过是想借机和我炫耀父亲的偏心眼儿罢了,和我示威,况且三哥爱养猫,这件事情赖不到他头上也会让父亲想起些糟心事,便可教训三哥,二来,也是和我炫耀父亲对她的疼爱比我的多,也算是一举两得。”
“可恶。”
芒种不快道。
正说着,林业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瓷瓶:“这是药膏,是我从前被猫抓伤的时候,在外面寻得的一个老方子,极其管用。”
说完交给芒种。
林照侧目:“三哥怎么知道我被猫抓伤了?”
林业叹了口气,他怎会不知道,进屋的第一眼他就察觉了,只是若是林照说出来的话,反倒会更加激怒林父,自己也不是被随意骂两句就能脱身的了,心里便由衷感谢小妹,只说道:“疼坏了吧。”
“还好。”
林照摇头道:“只是一时半会儿不能拿笔了。”见林业满脸愧疚,便抚慰道,“无妨,我也正好歇一歇,既然是自小的笔力功夫,歇一歇也没什么。”
林业这才点头又道:“舅舅在簪青坊有一处两进的院子,现在还空着,我哪日去找舅舅,商量着把这些猫狗啊的养在那里,省的被父亲看到烦心。”
林照觉得也好,又想起一事来,说道:“对了,下月初三是谢姨娘的生辰,咱们也得出些东西才好。”
春分一听就不愿意,一个姨娘过生日,嫡姑娘还给送东西,也太抬举了些,况且相思阁都那样对林照了,还去热脸贴什么冷屁股啊。
“姑娘。”春分只说一句,但是不快都写在了脸上。
“雨水。”
林照没理会春分的情绪,喊了一声,院里急匆匆的跑来一人,林照想了想,忽而又道:“不必了,还有十多天呢,来得及。”
雨水点头,准备出去的时候,林照又叫住她,说自己得的缎子,拿出来两匹给大丫头做衣裳,又单给了雨水一匹。
春分和芒种两人得一匹,雨水自己就得一匹,立刻不安道:“姑娘……”
“怎么?”春分抱臂道,“得了赏还不高兴?”
雨水连忙点头,得赏自然高兴,只是林照无缘无故对自己这么好,她心里实在是不踏实,况且可人都没有,要是这缎子拿回去,不知道那人又该胡思乱想些什么了。
“姑娘,这些姐姐都没有,奴……”
雨水没办法,只能实话实说,因着改名厢房绒花的事,可人已经很不快了,要是再因缎子吵架,实在是再好的姐们儿也受不住。
林照一听,忽然发怒,说道:“怎么?你姐姐说你了?”
雨水刚要否认,却听林照怒斥道:“给我把可人叫来!”
雨水一骇,慌乱的摆手,却阻止不了冲刺跑出去的春分。
而林业拿了一旁的茶呷了一口,透过那缭绕的白雾,他略有不解,这又是来哪一出啊,哎,姑娘家的院子就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