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什么啊。
“你……拿个鹅蛋做什么?”
林照的脑子有些直,下意识道。
春分看着都着急,夫人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一张嘴,得了理,饶是十个男人都说不过她一个,怎么见了少爷,连一句寻常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烙饼的常旺家的还真没说错,大少爷果然是好模样,她还替林照担心了好久,生怕薛道是个矮矬子。
薛道递了递,说道:“这是在二公子院落的鹅架子下头掏的,我挑了一个大个儿的拿来,你瞧瞧,这鹅蛋是不是好大,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大的。”
林照打量着,认真道:“是好大。”
平怜站起来,在旁边偷笑,招手叫春分出去,这丫头也识趣儿,却被薛道叫住,将鹅蛋扔过去,说道:“赶了这么久的路,怕是饿了,门口有丫鬟,叫人传饭进来,我和夫人在屋里吃,你们抬进来便走吧。”
“哎!”
平怜忙应了,和春分说笑着出去。
林照看了一下薛道,慌间乱又别开,薛道轻笑,甚是自如的拉过林照的手往里屋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明微,这几日累坏了吧。”
林照低着头:“还好。”
“手怎么这么凉。”
“……不知道。”
“你怕我?”
“……没。”
里屋的小阁里清凉异常,窗外的院落里原是有处垂溪,她站了站,听着外头脚步声轻快,平怜和春分将食案放下便出去了,薛道招呼着林照坐下,说道:“你不知道,这一桌子的菜是我亲自下厨,都是些甜的,想着你爱吃,我特地和灶上的婆子学的,你尝尝喜不喜欢。”
“你亲自下厨?”林照略微诧异。
“我怕别人招待不好你。”
薛道说着,伸手过去接住林照的胳膊,帮她将袖子挽上去,又给她盛了一碗温热的梅子清粥,淡淡道:“你在这儿多住些时日,我带你好好逛逛,这淮州可比庆京城有趣多了,我见了好的给你送去,却总是不够,恨不得把整个淮州城都给你送过去。”
他的话灼然,但语气却平淡,听的林照食之无味。
扪心自问,薛道对自己很好。
但这份好她并不知道是从何而起。
书上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可她和薛道婚前连面都没见过。
不过眼下这不是最重要的,林照放下清粥,问道:“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怀王加急的密函上不是说,你被怀王关押起来了吗?”
话落,薛道脸上的笑容微微敛去,眉眼间多了一丝薄愠,放下筷子,吧嗒一声:“什么?”
林照暗道不好,猛地攥住碗筷,心说他果然是薛道,果然是那个暴臣,眼前这一切温声细语都是假的,他还是那个佛口蛇心的恶人,自己多问了一句就把他惹怒了,要如何安抚,怎么安抚,要不要安抚……
“少爷?”
薛道咂嘴:“我叫你夫人,你却称我少爷?明微,这是什么道理?”
林照闻言,诧异抬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