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庸从兰馨房里离开直接来到薛阑珊那里。此时的薛阑珊正在试炼药丸并未就寝。
房门被薛庸推开,薛阑珊一惊护于药炉前。
“爹……我……”
薛阑珊怕深夜炼药被薛庸斥责赶忙赔笑“爹,您怎么来了。”薛庸看向薛阑珊身后药炉烦躁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弄这些!”
薛阑珊见薛庸有了怒意,不敢多言,薛庸道:“你知不知道我们薛家就要大祸临头了!”
薛阑珊疑惑不语,薛庸接着道:“你快告诉我,那个叫锦绣的姑娘现在在哪?”
“锦绣?爹爹怎么会知道锦绣这个名字?难道说爹爹去了兰馨那里?爹!兰馨是有病之人,不宜打扰。就算你不想让她和锦绣住于府上。也不能失礼于人吧!”
“糊涂啊!你当真是糊涂!你可知那两姐妹是谁的人!她们可是金玉楼的人。如今金玉楼因你收留她们二人迁怒于我们薛家,以将你许配给了礼部侍郎李宝仁的傻儿子。明日李宝仁就会差人送来聘礼,待选定良辰吉日,就要接你过门了。”
“怎么会这样?”
薛阑珊慌了神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薛庸道:“不过好在事情还没有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你马上找到锦绣,求她到金玉楼面前为你美言几句。或许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可是女儿现在根本就不知道锦绣去了哪里。如何去求她!”薛阑珊心乱如麻,言语间带有哭腔,薛庸追问“你当真不知道那个叫锦绣的姑娘去了何处?”
“事已至此,爹爹难道还觉得女儿会说谎吗?”
薛庸满面愁容。不知如何是好。薛阑珊道:“一定要找到锦绣。我一定要找到锦绣。女儿这就吩咐府内下人去寻锦绣下落,还请爹爹在金玉楼那尽量为女儿拖延。”
薛庸叹气未语。薛阑珊快步向外走去。
次日,熟睡中的萧安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看。他试探睁眼,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中。待他完全睁开眼睛,看清站在床前的身影是锦绣时,惊慌坐起,赶忙拉紧被子包裹自己。
“你……你站在这干嘛!”
锦绣看了眼手中脸盆回话道:“服侍你梳洗啊!”
“什么?”萧安惊讶于锦绣的回答,锦绣接着道:“我问过府内的丫鬟了。她们跟我说阿东每天早上都会打水帮你洗脸。所以我便打了水来帮你洗脸。”
“你要帮我洗脸?”萧安震惊于锦绣的回答,锦绣点头道:“没错。我既答应代阿东照顾你。就一定会说到做到。虽然我从来没有服侍过人。但是我可以学,你放心。我学东西很快,用不了多久我就无需向他人请教了。来!让我服侍你洗脸吧!”
锦绣端着脸盆上前,萧安赶忙说道:“不必了。洗脸这种事我还是习惯自己来。”
“那好。我端着脸盆,你自己洗好了。”
锦绣后退一步让出距离,好让萧安方便洗脸。萧安将身体向前挪了挪,一捧脸盆中水,胡乱洗了把脸,伸手向锦绣要擦脸布,锦绣不明萧安此举何意,疑惑道:“你这是干什么?”
萧安回道:“自然是要擦脸的东西啊!”
锦绣反应过来,淡淡道:“我忘了拿。”
萧安哭笑不得,摇头道:“看来你还真没服侍过人。”
锦绣略显羞愧,萧安看到锦绣腰间丝帕一把扯过,锦绣不满看去,萧安打量丝帕道:“我看这帕子不错,不如就让我拿它擦脸吧!”
“还给我!”
锦绣抢过丝帕,萧安疑惑道:“你怎么这么小气,不过是一条丝帕。若是你喜欢,我可以送你十条八条。”
锦绣看着手中丝帕,眼底闪现出一抹淡淡的忧伤。随口道:“这是我娘的遗物。”
萧安见玩笑开过了头,赶忙解释“我不过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无心提起你的伤心事。还希望你不要把我刚刚说的话放在心上。”
锦绣垂眸未语,萧安见气氛似乎有些尴尬,赶忙转移话题。
“你脖子上戴了什么?怎么好像只有一半?”
锦绣顺着萧安视线看去,拉出脖颈间隐隐露出的金锁。
“这鸳鸯锁是我娘留给我和我妹妹最后的东西。一半在我这里,一半则在我妹妹那里。”
想起已故的母亲,锦绣面容上再次流露出悲伤之色。萧安见话题转移不成,反倒惹得锦绣陷入悲伤。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打量房中各处想要再找机会转移话题,却不想锦绣端着脸盆向外走去,并未给他机会。看着锦绣孤寂的背影,萧安莫名心酸。想要说的话也通通咽回了嘴里。
就在锦绣即将迈出门槛的时候,奶娘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是你?”奶娘充满敌意的看着锦绣,锦绣冷冷道:“是我。”
奶娘因锦绣冷冰冰的态度而恼怒。她瞪着锦绣道:“我不想看到你!你马上给我离开王府!”
锦绣不愿跟奶娘纠缠,迈步向外走,奶娘彻底被激怒。
“你个死丫头!竟敢无视我!来人啊!给我教训她。”
跟随奶娘而来的两个婢女,一左一右抓住锦绣双臂,锦绣暗中运气,用内力将两个婢女震倒在地。
奶娘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吓得愣住。锦绣眼含不屑,继续向前走去。奶娘回过神儿来,撸胳膊挽袖子快步上前,想要去抓锦绣的头发,锦绣先一刻反应,将脸盆向后一扬,浇了奶娘从头到脚一个透心凉。
“你……你竟敢拿水泼我!”
奶娘气的青筋暴起,锦绣冷冷道:“休要再惹我。不然下次我对你就不是泼水这么简单了。”
“你!”奶娘气的咬牙切齿,锦绣将脸盆摔到奶娘脚边。奶娘吓得蹦起,锦绣向前走去。
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萧安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幕,脸挂笑意。一脸宠溺。似乎锦绣的泼辣带给他的是另一番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