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戛然而止!
他低头之际,近距离的感受到湿热的呼吸。
两两相望了许久,直到被一声吱叫强行拉回神智,才难掩尴尬的别过脸,各自看向一处。
这白猫怎么长得这么白。
阿卿在心里嘀咕,扶着竹子小心坐了回去,瞅着血淋淋的脚丫,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不仅没穿鞋,连块包扎的布料都没有。
原是想着回到山野中,还是猫身比较方便,便将鞋子收回纳戒里了,没想到竟栽在这里。
“真麻烦。”
白发少年蹲下来,扯了一方衣袍,暂且裹上。
做完这一切后,才对她说:“伤口这么深,还是得上药才能痊愈,走吧,我背你回去。”
背,背回去!?
阿卿吓了一跳,转眼就被对方扛在了背后。
在旁搓澡的白鼠见势不对,赶忙顺着月映雪的衣袍,爬到她身上,乃至如瀑如墨的青丝里。
“喂……”
“闭嘴。”
月映雪绷着脸道:“多说一句话,我便要背不动你了。”
哪有这么夸张!
阿卿想怼回去,却看到对方晶莹的汗珠。
以及……
“你耳朵红了。”
“……”
“要不我来说,你听着?我真的还有好多话想说。”
“……说。”
月映雪阴着脸道,想将她打包丢回去心都有了。
明明都说了闭嘴……
他无声的调整一下呼吸,耳边传来小黑猫欣喜的话音:“我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云巅在哪儿?毕竟你曾经也是在人皇身边待过的妖,等等,你去过云巅吗?”
说好了让他听着,却没有一句是陈述。
干嘛要背她呢?
白发少年悔得肠子都青了,却又不得不回答:“我去过,应该是在你之前,后来听说夜玄族被灭时,已经被人皇送给了明中鹤。”
天府那个地方,至少未来十年里,他都不想再踏足了。
但身后的小黑猫,就像是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一直揪着这个天府府主问个不停。
“他?”
月映雪能想到的只有:“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疯子。”
正好和明子棠凑成对:一个大疯子,一个小疯子。
而且‘疯’这个字,在明家似乎是祖传的,至少在印象里,明家上下就没几个是好人。
小黑猫难得安静下来:“你在明家一定很辛苦。”
想了许多措辞。
最后发现仅有‘辛苦’二字,能勉强表达她的见解。
因为其中苦楚只有当事人明白,真难得他还能如此坚韧的性子,并未被某些丑恶蚕食。
月映雪想了片刻,简略成一句:“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而生活还要继续,与皇权的争斗,也才刚刚开始。
……
回去后已是黄昏。
她本是不愿回栖梧院的,但快到禁室时,却遇到了正巧路过的白泠,听说饭菜都准备好了。
白侍女平日待她不薄,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说来也有趣。
她见过的几个熟面孔,亦是恩人的左膀右臂,似乎名字的首字都是颜色,路上闲着时打听了一下,第二个字更是有迹可循的。
青涧,红澜,白泠……竟都是带‘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