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目光太过偏心。
惹人不禁侧目看去,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一个玄衣男子,其腰边的银色铁骨鞭与此人的气息相当,充斥着肃杀刺骨的冷意!
怎么说呢……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他看不惯那人眼里嚣张的敌意,仿佛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有人觊觎着他的猫儿。
更不满被先发制人:“阿卿,他是你朋友么?”
“……”
夜卿一时答不上。
舞伴请她吃了一顿烤鱼,应当算是朋友了吧?
但她并不想这么老实的交代,尤其是在对方不善的口吻下,她永远也学不会他喜欢的卖乖。
于是将面纱重新戴上:“神官大人很闲吗?”
方才还在接受众人拥簇,这会儿跑来这里管什么闲事?继续做他伟大的神官大人好了。
毫无意外的是,那人的耐心一如既往的好。
听完只当她是孩子心性:“你这是在与我赌气么?”
那讨人厌的目光,让人切身感受到被当作温驯的金丝雀,囚于牢笼之中的窒息感。
夜卿抿着红唇不语。
自己的确是在赌气,可又不愿让他的判断得逞。
正为难着,身边的素衣男子忽然出声问:“吃饱了么?”
什,什么?
她不由一愣,旋即看到桌上的小鱼干,犹豫了。
回想那醉人的酥香,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头一回被不争气的味蕾牵着鼻子走:“没……”
蚊鸣般细微的回答,使得两个男子神色各异。
微生听仿佛早有预料,让摊主将剩下的烤鱼包起来,然后邀她回客栈慢慢享用。
夜卿巴不得赶紧离开,自是爽快的答应了。
难得阿勒没有阻拦。
直到走远了,她才问起:“你怎么知道我住客栈?”
明明他是个外乡人。
“眼睛。”
微生听转头对她说:“它看到了,便记下了。”
这话说出来,脸不红,眼不眨,仿佛是真情流露,让人有些招架不住,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夜卿仓促的低下头:“可能你不信,看到你的一眼,我便觉得似曾相识,不知在哪儿见过你。”
这话听起来,大概像极了伎俩低劣的搭讪。
但还忍不住说了。
却没料到,对方会不假思索的肯定她:“我信。”
这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夜卿回想跳舞时:“说起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与你共舞时,脑海中闪过许多片段。”
“哦?”
“我看不清。”
她抬头与那人对视,“但比之前时常晕眩时要清楚许多,所以我觉得,我们要不要……”
话还未说完,身后便传来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卿卿!”
一听便知是谁。
夜卿顿时垮了脸色,不紧不慢的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