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光明余孽的……原形!
他们竟是妖?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耳边便传来那人收鞭的声音。
以及话语声:“现在你明白了?那些妖孽根本不值得你救,你想救他们,他们却一心想杀你。”
只要杀了圣女,便不会有神使出生,没有神使的祝福,下一任圣女亦无法降世,圣火方得以断绝。
可还不是因为……
夜卿握紧双拳:“可他们做错了什么?我活着,他们便会死去,他们想杀我也在所难免。”
而这一切祸端的源头,是那个藏头露尾的真神!
阿勒不认同她说的。
正想反驳一二,便看见她腿上那道正在渗血的伤痕。
黑血……毒!?
“你中毒了?”
“不用你管。”
夜卿别扭的后退,打算就这么一瘸一拐的回圣女宫。
免得在这里,又要牵连什么无辜之人。
至于毒,她根本就没想解。
但万万没想到,身后那人会趁此将行动不便的她一把扛了起来:“我带你回神殿。”
什么?
神殿!?
她立马挣扎道:“我不去!我要回圣女宫——”
纵然喊得撕心裂肺,结果还是事与愿违。
神殿内。
信徒看到他们,皆是一脸惊讶和羞煞。
明明被扛着走的人是她,他们羞个什么劲儿?
夜卿很气愤,却又不能拿那个罪魁祸首的怎么样,直到走到他的寑殿门口,才忍不住威胁:“放开我,否则——否则我要你好看!”
无非就是抓花他的脸。
真是本性难改。
阿勒面无表情的走进去,将她放在床榻上。
这里一切都没变,和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一样,沉甸甸的死寂,只有些许光芒渗入。
听说历代神官都住这里,让人不禁好奇:难道每个神官的性情和喜好都如出一辙?
这样毫无生气的地方,一般人可无福消受。
夜卿扫了一眼四周,终于将目光放在那个取药的男子身上,一袭灰蓝染墨袍拖在地上,与他的气质相衬,生出许多清冷脱俗的气息。
她依稀记得,小时候不管大病小伤,都是此人料理的。
果然。
他取了瓶药膏来。
许是习惯使然,身体不由自主的顺从。
“会有点疼。”
“……嘶。”
夜卿不禁皱起眉头。
他的药总是如此凶悍,虽然效果奇佳,但每回总能让人后怕。
阿勒闻声看了她一眼,涂药的手法也变得温和许多,只是该嫌弃的还是得嫌弃:“娇气。”
我——
夜卿惊得语无伦次:“我,你——那你别管我呀!”
说着便要下榻离开,却被对方遏制住膝盖。
“别闹。”
阿勒抬眼看她,“我不管,谁管你?那个路边捡来的野男人么?真是白对你好了。”
生气的不该是她么,怎么他还赌气起来了?
拿着药膏就走了。
夜卿低头一看,发现伤处已然涂好了药膏,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内心的复杂。
若没有这该死的命格,她和阿勒大概会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