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耳熟的名字。

夜卿越深入的想，越觉得头疼：“钟离……钟离子渊……不，不对，你是，你是……”

钟离煌！

心底的声音响起。

那个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撑破，决堤般涌出来——

是记忆。

源源不断的记忆片段，在脑海中盘旋。

她应接不暇的扫视，终于与祭蛇村的记忆连成一线，才看清了眼前那人的真面目！

何其可恨……

夜卿死死咬着牙：“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阿卿。”

“闭嘴！”

她愤恨的咆哮：“我早该料到你是这样的混蛋！就如当年你欲篡改我的记忆，收我为徒时一样！若非夜玄族的猫妖前仆后继的赴死，我恐怕早已沦为你的鹰犬！”

如今又故技重施，还用这种恶心的方式……

少女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看着这一切的钟离煌，神色有些哀伤：“阿卿，过去的事无法改变，但我对你如何，难道你感受不出来么？”

感受？

事到如今还要骗她？

夜卿冷冷一笑：“早闻人皇陛下的演技出类拔萃，但事已至此，您不必再同我们演戏了吧？”

谁能想到，

经历过一场如梦的局，她竟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是因为有人撑腰？

钟离煌瞥向她身后的男子，露出微妙的笑：“你以为……他就是什么良善之辈吗？”

那耐人寻味的眼神，让人很难不多想。

夜卿只是盯着他不语。

仿佛无论是什么，都不及他的万分之一。

真让人头疼啊……

钟离煌缓缓放下手，中断了清除记忆的施法：“那我该怎么做，才能打消你对我的误会？”

误会？

夜卿冷呵一声：“陛下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之间岂是用‘误会’两个字就能一笔带过的？”

夜玄族那么多条命，将他千刀万剐，刨心都不为过！

还有那些无辜的妖族……

“也对。”

那人微微点头，“朕是该拿出些诚意……”

说完便幻出一把匕首，用灵力送到她手中。

夜卿皱起眉头：“何意？”

莫不是听到她的心声，真打算任她千刀万剐吧？

没成想还真是！

钟离煌张开双臂，坦然赴死般：“朕就站在这里，任你折磨，雪恨，直到你觉得够了为止。”

开什么玩笑……

她深吸了两口气：“你以为用一个分身就能搪塞得了我么？你造了那么多的杀孽，唯有生祭亡灵，受尽折磨才能赎罪！”

这话引来了其他人的共鸣，深感同意的点头。

却不料人皇竟笑了：“在云巅那段时间，朕真是白教你了，可知分身之痛，本体亦能感同身受。只要你来云巅，你想折磨多久都可以……”

对方伸出的掌心，仿佛能够蛊惑人心。

的确……

怎么能让他轻易死去？

自己苟活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报仇，替妖族雪恨么？

夜卿在声声诱引下动摇了，正要握着匕首走过去，却忽然被身后的男子拦了下来：“猫儿，你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不杀他……后患无穷，莫要被他的巧言令色骗了。”

人心易变，

这一刻他是真诚的忏悔，谁知来日又会如何？

她一下子定在原地，喃喃道：“你说的对，即便将他千刀万剐，也无法还妖族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