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煌换了个坐姿,指尖轻敲龙椅的把手,“倒是个可怜的,不过婚姻大事急不得。”
“臣心里有数。”
“那便定在下个月初,半个月的时间,够你操持的吧?”
“……”
“爱卿?”
远处那人唤了一声。
微生听不由皱眉,思绪在飞快的运转刨析。
这时间……
说不上赶,也说不上慢。
只是刚好推到了人皇的寿辰之后,未免太过巧合。
奈何此刻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必须将这君慈臣恭的戏码演下去,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臣,遵旨。”
只是不料猫儿听闻此事,会气得直骂人。
但婚期已经定下,此事若擅作主张,改了婚期,便真的等同于将把柄交给那些老臣们的手中。
微生听安抚猫儿后,隐隐担忧:“人皇必不会坐以待,但想来……应当是做不出抢亲这种事。”
抢亲?
猫耳竖了起来。
很快又被一只大手按回去:“不可生事。”
“喵呜……”
小猫妖郁闷的趴下来。
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这还能忍得下去?
头顶的大手轻抚猫耳:“我之所以答应,是因为即便有人皇撑腰,督察府仍旧势单力薄,那些老臣巴不得看到君臣不合,见缝插针,好离间督察府和皇权的联盟。
所以人皇下的旨,我们即便不情愿,也得欣然接受,否则督察府的权力和地位一旦被动摇,便会招来不可估量的反水和讨伐。”
那些看似与督察府来往甚密的世家,无一不是墙头草。
夜卿听着出了身冷汗,才明白恩人的良苦用心。
君王的雷霆雨露,皆是恩赐。
就算是她,也说不准钟离煌何时便会翻脸。
但她若扬言要绝交,别说翻脸了,怕是又要将谁绑起来要挟,此人底线轻易试探不得。
想到这里,她轻叹了一声:“阿卿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嗯……”
夜勤歪头望着天,“恩人这是在交代后事呢,欲教我为君之道,用人之术,免得日后扛不住事。”
这番分析,竟叫人无言以对。
微生听心知她在赌气,想解释一二,又觉哭笑不得:“是是是,我们阿卿说的都对,若你真能记住,我即便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
怎的又自暴自弃!?
猫眼直溜溜的瞪,才瞪来对方的再三保证。
……
深夜。
那厮又来扰人清梦。
酸言酸语的道了几声祝福,就被她补了刀息劫,赶出梦境了。
那匕首真是越用越顺手了,只是暴涨的力量,让她胸闷头晕,比起上次,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今夜睡得格外沉,翌日恩人何时起的都不知。
来到书房,便听说那女妖出城后彻底不见踪影,也不知还会不会回来,但想来是不会回来了。
倒是人皇的寿宴,近日准备得风风火火,几乎盖过了督察府的喜事,也是叫人诧异。
怕是那些大臣想趁此机会,讨得圣上一个欢心。
夜卿在门外听到一个字眼,当即冲进去说:“什么,咱们也得准备寿礼?给那个钟离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