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池见他不信，鼓了鼓腮帮子道：“不是话本子里看到的。”

是她自己亲眼看见过的。

君九辞瞅着小姑娘这副认真的模样勾了勾唇，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懒洋洋道：“嗯，不是。”

蔺池知道他只是在敷衍她。

她盯着眼前那只九条尾巴的狐狸，睁大眼睛道：“反正就是有，我见过的。”

你就是！

君九辞好脾气地应了一声：“嗯。”

小姑娘估计是在梦里见过。

蔺池又问道：“那阿辞你觉得这个小狐狸可爱吗？”

她目光期待，很明显想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君九辞眼尾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妖冶的弧度，“嗯，可爱。”

………

返程的时候，蔺池看到路旁有一个地方不知为何凑了一小堆人。

她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于是拉着君九辞走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穿素衣的娇俏女子跪在地上，面前放着一片白布，白布上方写着几个看起来极为醒目的红字，下面还有几行小字。

蔺池疑惑地拉了拉君九辞衣角，小声问道：“阿辞，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她还没把这个时代的字认全，只能依稀辨认出几个简单的字来。

“还不认识？”君九辞偏头看了她一眼。

蔺池辩解道：“也不是完全不认识，只是有些地方看不太懂。”

组合起来更是不认识。

君九辞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道：“没关系，慢慢来，总能学会的。”

他说完扫了那边一眼就兴致缺缺地移开视线，言简意赅道：“卖身葬父。”

“卖身葬父？”蔺池闻言惊讶地瞪大眼睛，“为什么呀？”

君九辞按照白布上的话总结道：“她的家乡发生了天灾，在逃难的路上父亲意外死亡，到了京城才会出此下策。”

“出此下策......？”蔺池觉得君九辞的形容好像有点怪怪的。

君九辞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捏着她的手漫不经心解释道：“像这种家乡发生天灾而离开，路上恰好家中父母又去世的会子女会成为流民，而卖身葬父可以让她脱离流民的身份。”

蔺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很快有了答案。

古代科技落后，所以在天灾发生的时候，人们为了生计往往会选择逃荒离开自己的家乡。

也就是离开了户籍所在地。

如果灾荒过去能够返回或者在外地安家落户还好，但如果不幸在途中去世，尤其是父母去世仅留下子女的，那么这些子女就会因为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成为黑户。

也就是流民。

尽管现在已经有了户籍管理制度，但碍于技术落后，各地的人口户籍都是由当地的衙门进行管理，无法做到全国共享，因此这些孩子如果无法证明身份，又没有能力返回家乡，就只能成为流民。

而一旦成为流民也就失去了国家的保护，甚至连住店，干活，科考等许多事情都无法参加。

青楼里有许多女子就是这种无处可去的流民。